第一百四十一章 她是我義妹(2 / 2)

許巧兒卻是心頭發緊。

眼前少女雖和翠花同樣一身月白粗布衣褲,頭上也土啦吧唧的包著塊頭巾,言行舉止間卻透著股難以描繪的淡然從容,身形也不似翠花一般高大力壯,嬌小卻不顯柔弱,當真對得上外間傳言的“玲瓏”二字。

袖口褲腳雖有幾塊半乾的泥汙,反倒更襯得衣袖下若隱若現的皓腕如雪。

再看長相五官,彆的不論,光是那一雙靈動的桃花眼,隻微微含笑看過來,眸中就透出幾分似醉非醉的朦朧秋波,讓人看得挪不開眼。

這什麼楊二姑娘,小小年紀長得這樣一副魅惑的嘴臉,是想迷誰的眼!

她想的沒錯,這楊家一定是靠著這個小狐狸精,使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才攀上她姨母和表哥的!

許巧兒暗暗呸了一聲,上前一步逼近楊彩芽,吊著眼角冷聲道,“你就是楊二姑娘?嘖,看你長得這副狐媚模樣,外頭傳言不可信呐!我看你不是靠膽色鎮住鬨事的客人,而是光靠‘色’才伺候得鬨事的人消停下來,還反過來幫你家食肆造勢的吧?小小年紀城府夠深的,攀上曹家借著守約表哥的威名狐假虎威還不夠,踩著縣令大人送的牌匾,背地裡做這種齷齪事博名聲,真夠不要臉的!這鄉下人真是沒見識,居然就相信那些鬼扯的傳言。”

楊彩芽聞言不為所動,緩緩走到桌邊,伸手摩挲著劃花的桌麵,微微笑道,“傳言怎麼說的,我倒是沒閒到特意去打探來聽。至於傳言可不可信,姑娘要是有心驗證,不如我去找兩把匕首進來,我陪姑娘照著傳言所說,再玩一遍?”

許巧兒被說得一噎,她敢說卻不是個敢做的,隻瞪大細長眼斜睨著楊彩芽,冷笑著不接話。

楊彩芽無謂的挑挑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囔道,“我也是在鄉下呆慣的,也許真像姑娘所說沒什麼見識,我聽不懂姑娘說的膽呀色呀的,我隻聽出來姑娘是在誇我長得好看?謝謝姑娘直言誇讚,姑娘長得也挺好看的,尤其是這一身衣裙的顏色搭配,真是叫一般人不敢隨意嘗試效仿。”

紅配綠狗臭屁,彆人敢不敢效仿她不知道,反正她表示一萬個不願意效仿。

許巧兒卻當成實實在在的好話聽進耳中,自動忽略楊彩芽前半句話,捏著帕子扶了扶頭上新買的足金梅簪,傲然斜睨著楊彩芽的頭巾,語氣帶著憐憫和不屑,“楊二姑娘不愧是拋頭露麵做生意的,這話說得倒像那麼回事。我這身可是蘇州府最流行的樣式,就是這首飾也是珍翠樓新出的款式。效仿?青山鎮這種鄉下地方,想效仿效仿得起嗎?”

楊彩芽聞言打了個哆嗦:我去,這一身還真是蘇州府的流行趨勢?

她真心想請教一下配色是否也是蘇州府流行,看著許巧兒那副自戀孔雀樣兒,默默按下疑惑,話鋒一轉接著道,“我說話像不像回事不重要,倒是姑娘初來青山鎮,這開口說話還是多留個心眼。姑娘既然知道本店牌匾是縣令大人親筆題字,開張當日特意讓阿卓送來的,好歹不看僧麵看佛麵,姑娘信口胡謅我行事齷蹉不要臉,我是個心大的,聽聽也就罷了,外人要是聽姑娘這麼說,隻當你是含沙射影辱罵縣令大人,暗罵他狗眼不識人,上趕著替行事齷蹉的人送牌匾!”

許巧兒臉色一變,耳邊繼續響起楊彩芽慢悠悠的脆聲低語,“姑娘一口一個守約表哥的,剛才那話卻不光抹黑了縣令大人愛民之心,也落了好意幫襯鄰裡的阿卓的臉麵。姑娘說話竹筒倒豆子似的,我看姑娘開口前還是把話在腦子裡過一遍才出口,省得借著表親關係‘狐假虎威’不成,還害自己落了口實,得不償失。”

一番話分了幾次話鋒三轉,笑微微軟綿綿的就把許巧兒那一通罵儘數堵得死死的。

許巧兒又是羞惱又是急躁,脫口說了一句“你胡說,我又沒有那個意思”,抬腳就衝到楊彩芽身邊,抓著她的手腕喝罵道,“果然是個城府深的狐/媚子,小小年紀不學好,就會血口噴人!你叫我守約哥哥什麼?你憑什麼直呼他名字!你和你姐姐翠花一個粗俗樣子,喊人的禮數都不懂!你跟我去縣衙找我守約哥哥,我要讓我守約哥哥給我評理。”

楊彩芽猛地抽出手,拍拍手仍舊笑微微的說道,“我想怎麼叫阿卓,關你屁事?”

許巧兒氣得麵色通紅,跺腳道,“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真是個沒教養的鄉下人!我不許你這麼叫他!”

楊彩芽繼續笑微微,“關你屁事?”

許巧兒噎得嘴巴翕合,張手就要去推搡楊彩芽,身後雅間門大開,曹卓沉著臉大步走進雅間,上前長臂一伸擋下許巧兒伸到楊彩芽跟前的手,察覺到許巧兒帶著狠勁的力道,再看她一臉不管不顧的氣惱,劍眉不禁緊緊皺到一起。

鳳眸微轉看向楊彩芽,見她笑微微的不為所動眉頭才一鬆,抬腳站到楊彩芽身邊,看著許巧兒沉聲道,“她是我義妹,她想怎麼叫我確實不關你的事。”

楊彩芽笑容一頓:這是唱的哪出?

許巧兒亦是一愣,意味不明的目光在楊彩芽和曹卓之間打了個轉兒,忽然抬手掩嘴,捏著帕子嬌聲喊道,“表哥,你怎麼來了?巧兒見過表哥。”福禮的動作婉轉輕柔,那一聲表哥尾音又長又輕,似嬌似嗔。直叫楊彩芽聽得渾身毫毛倒豎,抱臂狠狠打了個寒顫:臥了個大槽!這位小表妹原來不是小婊砸,而是個見著男人就變臉的綠茶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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