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憑著什麼身份立場,不管不顧就找上楊家,找上彩芽的!
權氏扶額哀歎,心中暗道:怪不得兒子突然說起什麼義兄妹的話,她沒會錯意,兒子這是全力維護彩芽和楊家,防著小權氏和巧兒沒事攪事呢!不枉費她幫著兒子圓話,隻是兒子這事也處理不太地道……
“阿卓,許家的事你彆管。你隻要知道娘沒有和他們親上加親的心思就行。”權氏快手快腳收拾好包裹,起身坐到曹卓對麵,正色問道,“娘隻問你,你和彩芽是怎麼回事兒?你真將她當妹妹看?娘知道你一心都在差事上,娘也由著你打拚。隻是你也老大不小了,如今你的病也大好了,都說成家立業成家立業,你這心裡到底有沒有打算?你好歹跟娘透個底,娘答應你,不會胡亂插手你的事,但你也要叫娘心裡有底好安下心來。”
權氏和楊彩芽的疑慮一樣——不管義兄妹名分真假,放出話了就不是那麼好收回的了。
而於曹卓教養一事之上,權氏既是慈母也是嚴母,講究循序漸進諄諄善誘,從不強加長輩想法,不倚老賣老拘束曹卓。
權氏寡母艱辛,外人不知道,曹卓卻是深有體會。
“娘,我沒跟您提成家之事,一來確實是以差事為首要,二來守孝一說並非做樣子,至少……我想能守滿兩年。”曹卓心中暗暗長歎,沒有正麵回答權氏的問題,而是轉口沉聲道,“楊家能有今天,內裡艱難隻怕比我們家更甚。如今楊家根基未穩,家業剛剛起步,哪裡都離不開彩芽。我說句對吳嬸子和白叔他們不敬的話,要是沒有彩芽在家裡話事做主,楊家這一家老小雖不至於過得比在官裡村差,卻是難有大起色。”
“彩芽是個聰敏能乾的,她帶著楊家人走到現在,又是安家落戶又是買田做生意,圖的可不是眼前的溫飽,而是楊家的將來。您隻看她和楊家人是如何重視大郎學業庶務的,就能窺探一二。楊家半農半商起家,彩芽可不是目光短淺,隻願止步於此的人。楊家改換門庭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大郎身上。大郎自己要爭氣是其一,楊家也要有底氣和財力則是其二。彩芽……先是楊家的一家之主,才是外人眼中的楊家二姑娘、相熟長輩眼中的小輩。”
這說的不是官身曹家和白身楊家是否門當戶對。
而是說時機未到,他和彩芽都各有牽掛,各自肩負重擔抱負,還有許多未儘的責任和義務。
換個角度來說,他並非對彩芽無意,而是不到打破現狀,重新定義兩家關係的時候!
權氏細細琢磨一番曹卓話外之意,心口猛地一跳臉色大亮,拉著曹卓的手輕拍著,似激動似放心,笑著歎道,“阿卓,好孩子,你考慮得比娘長遠比娘深!是娘白操心了!是這個理,是這個理!你心裡有盤算就行!娘放心,娘放心了!”
輕拍的雙手溫熱輕柔,掌心卻帶著一股常年操持家務的粗糙觸感。
曹卓心口發熱,鳳眸半垂掩去眼中湧動的心緒,反手拉著權氏的手輕輕一握,分手撓撓頭,做出少時孺慕憨傻的樣子,“娘,您且等著兒子立業再成家,到時候一定讓您儘享尋常人家的天倫之樂。”
說著話音微頓,略一斟酌還是給權氏吃了劑定心丸,“娘,您可信兒子的能力?到時候不管是什麼名分,您兒子看中的人,就是使些霸道手段,也定能為您討個稱心風光的媳婦兒進我們曹家門。”
語氣帶著幾分打趣的玩笑之意,神色間卻不失鄭重決斷。
權氏心中動容,腦中不禁就回想起處事殺伐果決的曹意曦的身影,眼角酸熱麵上含著欣慰驕傲的淺笑,默然用力點頭,似慨似歎的不停拍著曹卓的手。
而漆黑一片的西廂房內,小權氏也不停拍著許巧兒的手,安撫道,“你這性子也太魯莽了些!我是怎麼跟你交代的?讓你在外人麵前收斂些,事情沒搞清楚就和人起了衝突!這下倒好,直接招惹上了守約的義妹!你收收心,彆管其他人如何,好好和楊家人處好關係,把正頭心思都用到守約身上才是正理!”
許巧兒不耐煩的抽出手,瞥了眼上房東間的一點燭光,嘟嘴不服氣道,“義妹又如何?到底是外人,能有我這個表妹親近嗎?姨母也不知怎麼想的,和楊家那些鄉下人那麼熱絡乾什麼!倒對著我們不冷不熱的。”
小權氏眉頭大皺,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許巧兒的額頭,看著上房燈火熄滅,拉著許巧兒摸索著爬上床,“還不是你抓不住你表哥的心!否則我用得著拉下老臉,之前和你姨母為了你的親事鬨得不愉快?你給我記著,打探不出來楊家的底細不要緊,你隻要知道曹家以前孤兒寡母的在外頭過活,能和楊家這樣親近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緣由!你姨母那個孤高的硬脾氣,尋常沒瓜沒葛的人家她能那麼親熱維護?”
“我剛才也跟你說了,如今你姨母家是跟在楊家名下做生意的!你彆管楊家人上不上得了台麵,真金白銀的進了曹家才是最重要的!隻要你和守約的事成了,曹家從楊家那裡賺到的錢,將來就是捏在你手裡的家業!你就是裝,也得裝出和楊家人和和氣氣的樣子!聽懂沒有?尤其是那個楊彩芽,楊家兩個大姑娘,就她成了守約的義妹,可見楊家和曹家背地裡的瓜葛比我們能想到的要深要牢固!”“鬼知道那個小狐媚子是怎麼討了姨母和表哥歡心的!”許巧兒沒好氣的嘟囔道。小權氏無力的丟了個眼白給許巧兒,板下臉直直盯著許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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