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書上的字跡和注解也就解釋的通了,不是曹卓的,而是……曹意曦的。
不過這書的數量也太龐大,太……珍貴了些!
楊彩芽目光微閃,曹卓見狀嘴角微勾,鳳眸中有亮光一閃而過,聲音緩慢而溫和,“有空我再和你細說。”
楊彩芽微微頷首,一旁大郎邊拿手去戳妹妹,邊拽著曹卓衣擺晃,“師父!是京城送來的嗎?好多書名我都看不懂!以後我回家能不能過來拿書看?”
“嗯,你有喜歡的就拿去看。”曹卓笑道,聽大郎說起搖椅的事,便指著書案旁靠牆的一塊空地,和楊彩芽大郎商量擺放的位置。
包括窩在曹卓懷中的玉娘,四人一副熟稔親昵的模樣,言行中有種深深紮根的難言默契和溫情。
落單的許巧兒隻覺得刺眼無比,偏偏她又聽得半懂不懂,插不上話。
一邊心中暗恨自己沒讀過書,否則也能跟表哥借書看,一邊咬著嘴唇,垂落的手搭上另一隻手臂。
緊緊捏著袖袋的位置,指尖因用力過度,微微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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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過節,加之收了小權氏送的節禮,柳氏極其“大度”的沒有多在飯桌上為難小權氏。
午飯吃罷,柳氏和白叔留在曹家吃茶消食,楊彩芽不想許巧兒跟來,就把玉娘交給曹卓帶著,自帶著大郎回楊家收拾南房。
家具明天才到,不過是把舊桌椅堆到一邊,再把家裡數量少得可憐的書和做針線的東西挪進來,兩人搬了兩趟又擦拭灑掃一番,不過用了大半個時辰。
等到李長貴帶著家小來喊,眾人便簡單收拾一番,關門落鎖,各自坐車往鎮上去。
李長貴一家直接先去李富貴家,等吃過晚飯再來楊記食肆。
這邊楊彩芽眾人直接去北坊,路過零嘴鋪時,虎子幾個已經在店裡幫忙,一行人招呼寒暄過,見店頭正忙,木櫃裡的小禮包已經在虎子幾個賣力的吆喝聲中去了大半,楊彩芽立即眉花眼笑。
偏頭看一眼被頻頻行注目禮的曹卓,楊彩芽美目微轉,衝曹卓擠眉弄眼,留下大郎陪著他師父,和權氏等人往食肆而去。
曹卓又鬱悶又無奈:小機靈鬼!居然拿他這個縣尉當零嘴鋪招牌用!
零嘴鋪擠著要買東西的大姑娘人數激增,許巧兒一步三回頭看得直跺腳,卻隻能老老實實的跟著在小權氏身邊,黑著張臉進了食肆後院。
食肆正是“下午茶”的熱鬨高峰時段,因著新菜噱頭,就連隻叫了壺茶坐著閒聊的人,也少不得道聽途說議論的熱鬨。
楊彩芽笑彎了眼,店裡忙前忙後的除了吳氏翠花,吳大壯和林煙煙帶著幾個寨中熟麵孔也在其中,眾人又是一番引見寒暄,楊彩芽留在店頭幫忙,其他人由柳氏招待著去了後院。
到得晚飯時分,吳大壯讓寨中手下隨意用了店中麵湯,留著顧店,才跟著吳氏和翠花,和林煙煙一起去了後院。
晚上的拜月乞巧都是女眷的事,白叔幾個男眷也不瞎湊熱鬨,幫著布置好東西,把飯桌擺到了穿堂,自顧先開了席吃菜喝酒。
女眷這頭有翠花這個活潑嘴甜的,又有林煙煙這個直爽快嘴的在,一頓晚飯吃得亦是笑語喧闐。
等到酒席過半,月掛枝頭,一行人便撤下碗筷,取了備好的銅鏡放到月下,各自拿了金針彩線對著月光“投針驗巧”。
林煙煙本就不善女紅,又叫又笑的折騰半天,才在翠花的幫助下穿好針。
惹得眾人一陣打趣大笑。
許巧兒暗自撇嘴,隻覺得這個山裡的土丫頭呱噪的很,楊彩芽看著林煙煙發間多出的那支桃花木簪,卻是微微的笑。
穿針過後就是拜月,吳氏領頭往擺好的香爐裡插上三支香,一眾女眷便跟著對月祈願,在心中默默許願祝禱。
心願說出來就不靈驗,拜過月後眾人也不互問,說說笑笑撤下香爐擺設,便沏茶上酒擺上巧果花瓜,重新落座閒話吃喝。
等翠花進屋拿了備下的節禮出來,分送給各人,小權氏和許巧兒就說不出話,也笑不出來了。
團扇是尋常的團扇,材質比不上福記出的精致成品,但那上頭的圖畫是楊彩芽親筆畫的——送給吳氏幾個長輩的是寓意富貴長壽的花鳥圖案,送給平輩的是形態各異著裝華美的仕女圖,每一把團扇都應景畫上明月夜星,隻是位置和渲染出的意境不同。
圖案線條精細流暢,人物花鳥都刻畫得入木三分鮮活靈巧,用色大膽卻搭配十分巧妙,圖案布局亦是彆出心裁。
叫人愛不釋手。
林煙煙翻來覆去的看,扇都舍不得扇一下,捧在手中高聲讚歎道,“彩芽,你這手也太巧了!竟然畫了一手好彩墨畫!嘖嘖,我看著比外頭那些姑娘家手中拿的精致稀奇百倍!怕是南坊最好的禮品店裡的都比不上!”
話音落下,就響起柳氏似笑非笑的聲音,“可不是!重要的是彩芽這份用心!彆說尋常禮品店,我看就是南坊那老字號福記裡頭的東西也比不上!哦不對,這可不能和尋常賣的小玩意比,彩芽送我們的可是無價的好禮物!”
吳氏和翠花與有榮焉,權氏細細摩挲著團扇上凸起的墨跡,滿臉驚豔讚賞的點頭。小權氏盯著柳氏嘴角翕合,勉強乾笑著附和了兩聲。許巧兒卻是直直盯著麵前的團扇,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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