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亦是眉花眼笑,抱著玉娘吧唧吧唧猛親,“乖囡囡,瞧你彩芽姐多能耐,兩句話就給你爹討了個村官做!”
白叔哭笑不得,李長貴和長貴媳婦卻是哈哈大笑,連聲附和。
等眾人稍微冷靜下來,楊彩芽想了想,交待道,“白叔,李三叔,想來阿卓應該跟你們另外交待過了,我再多嘴說一句,這事我們兩家暫時保密,之後如何行事等阿卓發話。”
委任之事肯定是要在小權氏將功贖罪之後才能辦,況且委任書也不是曹卓一句話就能馬上辦下來的,她能想到的,曹卓一定也想得到。
曹卓確實交待過,讓白叔和李長貴稍安勿躁,隻等他送來委任書再和李村長提此事。
白叔和李長貴聞言麵色一正,忙鄭重應下。
長貴媳婦雖難掩興奮,卻也不是胡亂張揚的性子,忙跟著應下,等送走白叔和李長貴各去地裡忙活,就拉著柳氏和楊彩芽說說笑笑,直到快到午飯點才興高采烈的離開。
接下來的兩天,柳氏每天照常下午去曹家和權氏忙活零嘴鋪的事,楊彩芽則放下裁好的油布,拿起細葛布照著畫好的油布內襯圖樣做著針線。
小權氏和許巧兒也關在屋裡做針線。
許巧兒直起身子,透過窗戶看了眼東廂房權氏和柳氏忙碌的身影,聽著外頭隱約傳來的說笑聲,不由氣悶的丟下手中針線,語氣蔫蔫的道,“娘,您看這兩天,就算我上趕著給姨母幫手,姨母也依舊不冷不熱的,您還要我費功夫做小衣給姨母乾什麼?反正姨母也不會領情。娘,我聽您的話,不再想表哥的事……反正我們都要走了,您又何必連對著那柳氏都低聲下氣的……”
“你懂個屁!”小權氏不耐煩的打斷許巧兒的話,抬眼見女兒咬著嘴目露不忿,暗暗苦笑搖頭,放緩語氣低聲道,“你肯聽娘的話就行。你彆忘了我們是好是壞都捏在你表哥手裡,娘讓你乾什麼你老老實實做就是了。不求你姨母聽娘幾句話就重新和我們交好,但我們該做的麵子情做了,你表哥那裡也好說道。”
說到後麵聲音漸小,神色有些心不在焉。
許巧兒嘴唇翕合半晌,呆怔片刻,才不甘不願的撿起針線。
小權氏麵色恍惚,直到聽到自家車夫在穿堂求見才精神一震,忙不迭的趿鞋疾步出了西廂房。
車夫見小權氏迎出來,忙捏了捏袖口衝小權氏打了個眼色,小權氏高聲衝東廂房打了聲招呼,忙拉著車夫去了前頭門房,兩人關著門一陣嘀咕。
小權氏看完曹卓送來的信,高高吊了兩天的心終於落回肚中,仔細將信重新折好貼身收著,這才打疊起精神,不動聲色的回了後院。
等到熄燈時分,青山村燈火漸滅,陷入一片沉寂黑暗時,小權氏摸黑悄悄出了西廂房,在天井內站了片刻,見上房沒有絲毫動靜,才輕手輕腳出了後院。
車夫早等在門房外,見小權氏出來,忙放輕動作開了門,和小權氏一起貓著身子閃出門外,虛掩上大門就往村西麵摸去。
車夫在前頭帶路,抄著小路七彎八拐,停在一座半舊的院落前,回頭低聲對小權氏道,“這就是張寡婦家。我,我們真就這麼闖進去?”
“你怕個屁!要不是你個蠢貨亂和人搭話!老娘會落到半夜做賊似的摸進個寡婦家的下場!”小權氏眼神一沉,恨恨道,“你給我在外頭守著!今晚要是事情辦不成,看老娘回頭怎麼跟你算賬!”
車夫唬得渾身一哆嗦,忙垂首低頭應下,緊緊貼著張寡婦家的大門站好。
小權氏冷哼一聲,事到臨頭反而放開了膽子,見張寡婦家的土牆不過一人高,墊腳探了探頭,抓起塊碎石就往院內上房窗戶上砸去。
石塊沒砸中糊著窗紙的窗戶,哐當一聲輕響砸在白牆上,磕磕碰碰順著牆麵滾落地麵。
突兀聲響在靜夜中顯得清晰無比,引得院中豬圈雞鴨窩裡一陣異響。
屋內張寡婦迷迷糊糊聽到響動,就聽牆外接連又響起幾聲石塊磕碰聲,一個激靈坐起身來,愣怔片刻忽然輕笑起來,嘟囔一句“死冤家,怎麼大半夜過來”,披著衣裳出了正屋。
入眼就是自家土牆上露出的半張人臉,定睛一看哪裡是她以為的李二郎,竟是麵色陰沉的曹家表親小權氏。張寡婦直覺不好,腳底一個踉蹌險些驚叫出聲,耳邊就傳來一聲咬牙切齒的低聲喝止,“張寡婦,給老娘開門,否則叫你吃不了兜子走!”見小權氏滿臉冷笑,語氣狠厲,張寡婦打了個冷顫,強壓著驚疑,邊吞著口水邊急匆匆迎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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