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口氣,似乎對她十分有信心,一副篤定零嘴鋪還會推陳出新的樣子。
這謎一樣的買家行事雖有些蹊蹺,不過契約沒問題,又有王牙儈作保,白花花的銀子毫不含糊的就預付了,這筆生意沒有往外推的道理。
楊彩芽想到這裡,見幾番試探王牙儈口風雖緊,神色語氣卻十分坦蕩,隻得按下好奇疑惑,衝二狗點了點頭。
二狗原也是因為買家不詳不敢拿主意,見楊彩芽覺得可行,懸著的心徹底落回肚中,滿臉喜色的拿了印泥和筆過來。
楊彩芽和王牙儈各自具名蓋印,王牙儈將兩份契約書仔細收好,起身道,“楊二姑娘是個爽快的,我必定替您做好這個中間人。這契約書等我去縣衙和市署過了明路後,再將您那份送過來。等到下月交貨的日子,我自會派人上門拉貨。”
兩方說定往後貨款和交貨的事由二狗牽頭負責,又寒暄幾句,王牙儈便揣著契約書先行告辭。
這算是二狗自來了零嘴鋪做活後,做成的第一筆大生意,角門剛關上,就滿心躊躇的和楊彩芽商量,“彩芽,鋪子庫裡還有六十幾斤酸辣蘿卜的庫存,我想著庫裡的不動,王牙儈這頭要的量,還是和鋪子裡的分開做的好。”
白叔才和她提起家裡地方不夠用,想買地蓋房的事,這下正好,有了酸辣蘿卜每月兩百斤的進項和供貨量,小作坊可以順勢再開起來。
楊彩芽心念微轉,心中已有打算,應下二狗的提議,兩人重新拿了紙筆,湊在穿堂矮桌邊商量新生意的細節。
兩人剛拿定章程,外頭就遠遠傳來閉坊的鼓聲。
等二狗去前頭和吳大壯一道關了店門,三人便換了地方,重新圍坐在店頭櫃台後。
店頭點了盞燈,昏黃燈光映得桌上攤開小包裹一片炫目銀光。
一兩一兩的碎銀子幾乎漫出包袱皮,看著至少不下四百兩。
吳大壯眉梢眼角都是興奮之色,指著銀子道,“彩芽,上回你投的五十兩收益都在這裡了!這次販私鹽的事極順遂。上回七夕來鎮上時,我和煙煙特意去找了張大張二,當時他們說是保底能翻八倍,沒想到昨天他們送銀子去寨子裡時,又改了口,這次我們投下去的錢足足翻了十倍!十倍!”
也就是說她投了五十兩銀子,淨賺四百兩,這一桌銀子一共是五百兩。
販私鹽果然是一本萬利的便利生意!
想到食肆起早貪黑賺的辛苦錢,楊彩芽看著桌上白花花的銀子的目光就有些五味雜陳。
耳邊傳來二狗低低的驚呼聲,“二當家,這次利潤竟這麼高!張大張二向來不輕易改口風的,這事……”
張大張二既然說了翻八倍,就算實際翻了十倍,他們要暗中扣下誰又知道。
“我看他們是指著通過我們攀上縣尉的關係,這次來送錢的態度比往常可好聲好氣多了。”吳大壯擺擺手,示意二狗不必多慮,“我聽他們話裡話外透露的意思,他們背後的東家最近都是大動作,自然收益高。他們昨天送完這次的錢,連夜就啟程開始跑下一趟了!看樣子比往常跑的勤,可見是最近風聲鬆,想著趁勢多跑幾單。”
事有反常必有妖,風聲鬆?趁勢?
她怎麼覺得事情沒張大張二口頭說的那麼簡單,對坐吳大壯卻是興奮不減,又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油紙包,笑道,“彩芽,山裡新長成的野果已經收了,這是上回跟你說的幾樣野果,你看看能不能也做成果醬。”
油紙包裝著顏色各異形狀不同的野果,正是林煙煙之前提起過的南燭、豆稔、地石榴、拐棗幾樣野果。
楊彩芽隻掃了一眼,就知這幾樣都是後世常見的,隻是叫法不同罷了,不由微微笑起來——這些不止能做果醬,還有更賺錢的用途!
吳大壯看她麵色就知有戲,語氣更歡快了幾分,“還有,你之前讓我們幫著留意的蛇葡萄,在青山北麵發現了一大片!”這可是最好的一個消息!楊彩芽眼睛一亮,嘴角止不住越翹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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