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翠花如今可是我們楊家大房的大姑娘,條件擺在這裡,將來還愁找不到好婆家?隻是我看李二叔和李三叔家家風正,劉嬸子脾性爽利,這才多嘴跟您說這麼一句。您也彆因此就轉了態度,隻靜觀其變就是。”
吳氏聞言點點頭,好容易才按捺下越想越活泛的心思,抬眼有些閃爍的看了眼楊彩芽,委婉道,“彩芽,其實我之前試探過翠花的意思,我聽她的意思,是打算等你出閣了再論她的親事。翠花這丫頭,說起這事時硬氣的很,言明你不出閣她就不嫁,我看著倒像是十分不願意我提她嫁人的事似的,不耐煩的很。”
古代小姑娘彆說提及自己的親事,就是聽長輩說起都得羞得抬不起頭來,連吳大壯那個大老爺兒們兒都漲紅了臉,翠花居然還擺出不耐煩的樣子?
難道她心裡有人?
可是翠花根本沒接觸過什麼高品質外男啊……
等一下,她這麼大喇喇的跟吳氏說這些事,好像也有些不符合古代女子的做派。
楊彩芽汗顏,想到翠花說要等她先出閣,腦中不由閃過她和曹卓私定終身的事,這才憋出兩團紅暈,有些赫然的屈指撓撓臉,乾笑道,“娘,反正這事您先記著,八字還沒一撇,我們替姐姐暗地裡留個心就是。”
聽楊彩芽正兒八經喊翠花姐姐,吳氏隻當她是側麵反駁了翠花的話,講究長幼有序要先定翠花的事再論自己,又見她臉頰泛紅,當她是不好意思,忍不住嗬嗬笑道,“好,娘都聽你的。你放心,翠花的事有我看著。”
見吳氏沒揪著翠花的話說起自己的親事,楊彩芽暗暗鬆了口氣,忙打住話題,和吳氏又說了幾句去蘇州府的安排,趕緊開溜,鑽進內間,抱著香香軟軟的玉娘閉眼數綿羊。
內間須臾就沒了動靜,隻有清淺的綿長呼吸聲。
吳氏收拾好要帶去蘇州府的包裹,輕手輕腳端著燭台回了西次間。
窸窸窣窣吹燈上了床,吳氏靠在床頭,想著兩個女兒的親事,一會兒歡喜一會兒皺眉,一時沒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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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早用過飯,吳氏和翠花自去店頭忙活,白叔和柳氏跟著楊彩芽進了帳房。
楊彩芽翻著賬本,將開店以來家中花費另外記入楊家收支賬簿,預留了些應急用的銀兩和生活費,就將剩餘家當儘數交給白叔。
白叔數出幾張銀票,留著買地買房,將剩餘銀票整齊疊好裝進荷包,“那我就把剩下的錢都存到錢莊裡去了。你們去大車店等我,我存好錢就去找你們,再一塊兒回青山村。”
曹卓前腳去了蘇州府,楊彩芽後腳也要去,總要跟權氏打聲招呼。
楊彩芽和柳氏應下,和吳氏翠花打了聲招呼,跟著白叔一道出門,在兩坊夾道分道揚鑣,先去了大車店。
等白叔回轉,一行人便駕車趕回青山村。
權氏聽罷楊彩芽要去蘇州府的緣由,交待了幾句“路上小心”“有事就去府衙找曹卓”的話,便進屋收拾了兩套乾淨中衣小衣,還有些方便攜帶的糕點包了包裹,讓楊彩芽捎給曹卓。
這頭白叔去找李長貴商量買地買房的事,這頭楊彩芽把隨身包裹和帶給曹卓的包裹放上馬車,去後院跟著權氏柳氏一道,趕著騾子拉磨磨麵。
臨近午時,白叔還沒回來,長貴媳婦卻拎著個用布頭蓋著的大籃子上了門。
打開一看,竟是兩隻剛出生不久的小狗崽,長貴媳婦笑道,“家裡土狗剛生了一窩小狗崽子,我想著你們家在村南麵有那麼大塊地,家裡又準備蓋新房,養兩頭狗正好幫著看地看家,這不,小狗崽一斷奶,就給你們送來了。”
其中也有謝楊家請她做小作坊管事娘子的意思。
家裡養兩隻狗看門正合適,柳氏和楊彩芽忙道謝接過,柳氏看著稀罕,笑道,“大郎原先就喜歡揪著你家的土狗玩,這下倒好,他回來見了不知道有多高興!”又問彩芽,“趁著那混小子沒回來,彩芽你趕緊取兩個好聽的名字,省得大郎跟像之前對待他妹妹似的,儘想著取些酸啦吧唧文縐縐的名字。”
權氏和長貴媳婦聽著笑起來。
楊彩芽豪爽的一揮手,“叫旺財和來福!”
權氏三人齊齊嘴角抽抽,目光複雜的看了眼籃子中憨頭憨腦的兩隻小狗崽。楊彩芽卻是不以為意,等二狗安排好零嘴鋪和食肆的人手,揣著換好的五百兩銀票找來,兩人就趕著楊家馬車出了青山村。過青山鎮時,馬車稍作停頓,楊彩芽進鎮耽擱了兩刻鐘,抱著個包袱皮包著的長圓形包裹重新上車,花裡胡哨的油布大馬車再次駛動,往蘇州府揚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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