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張二麵麵相覷,愕然的看向前頭那道嬌小身影,心思飛轉暗暗叫苦。
走近上房,隻見屋外已經堆了大大小小不少的箱籠,上頭俱都貼著青山鎮喜鋪的字樣,再看院中忙著灑掃,洗刷修補木屋的寨民個個喜笑顏開,行動間喜氣洋洋,便知吳大壯已經處理好寨中事務,將他和林煙煙的喜訊公之於眾了。
楊彩芽不由笑起來,三兩步迎上出了上房的吳大壯和林煙煙,抱拳再次正式恭賀了一番。
簇擁在後頭的眾人不由七嘴八舌的打趣起來。
吳大壯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眼神卻不住往張大和張二身上瞟。
林煙煙卻是許久不見楊彩芽,絲毫沒有要做新娘子的自覺和羞澀,拉著楊彩芽看了一圈,眨著大眼笑道,“彩芽,你怎麼也穿起男裝來了?怎樣?我就說穿男裝方便吧!你這一趟蘇州府如何?順利嗎?二狗沒給你添麻煩吧?他要是有做不好的,你隻管發落!”
添麻煩倒是沒有,事情辦的也順利,隻是他能力不足,沒能護住楊彩芽。
二狗這兩日每每想到此事,都是又挫敗又悔恨,聞言勉強笑了笑,忍不住又剮了張大和張二一眼。
張二自知理虧,如今又失了自由身,隻有生受的份,張大暗暗提了自家弟弟一下,拉著張二對二狗賠笑。
這情形何止是詭異,簡直和往常的境況掉了個個兒——從來隻有他們對張大、張二賠笑的份兒,如今怎麼倒過來了?
吳大壯和林煙煙互換了個眼色,忙招呼楊彩芽一心進屋。
等眾人分頭落座,楊彩芽第一次實行了三當家的權力,“虎子哥,去把外頭兄弟都召集進來,我有話說。”
虎子早察覺事有蹊蹺,忙領命而去。
須臾上房廳堂就聚滿了人。
楊彩芽呷了口茶,先讓張大和張二將包裹送上,“這些是蘇州府的手信特產,還有蘇州府喜鋪買來的婚禮用品,另外還有雲來酒樓黃大掌櫃送的吃食茶點。”
雲來酒樓即特意送了東西,可見葡萄酒的生意順利的很。
眾人喜上眉梢,負責照看蛇葡萄的人就高聲道,“三當家,您今天難得來一趟,待會兒我領您去看看那篇蛇葡萄地!這雨一下,一氣都冒了嫩葉綠枝的,我看著長勢極好。”
“你猴急什麼!還怕彆人搶了你在三當家跟前的功勞不成!”吳大壯佯怒道,眾人一陣大笑。
林煙煙謝過楊彩芽,讓人把東西先收進次間內,對著楊彩芽問道,“彩芽,有什麼事要著急大家夥說的?”眼神卻是瞟向張大和張二。
張大和張二身形一僵。
二狗得了楊彩芽眼色,將這兩天無處發泄的憋悶化作慷慨言辭,將張大為何被捉,張二如何劫持楊彩芽,曹卓又是怎麼處置此事一一說了。
廳堂內靜了一瞬。
上首傳來砰的一聲悶響,吳大壯大掌猛拍桌麵,瞠目結舌的看著張大和張二,又是氣惱又是震驚,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彆說虎子幾個和楊家常來常往的,就是寨中其他人都是怒目瞪向張大和張二。
林煙煙臉色陰沉,又是憤怒又是悔恨,沒想到竟拖累楊彩芽被人劫持,隻要有個萬一,他們豈不是成了恩將仇報的大罪人,對著楊彩芽嘴巴翕合半晌,滿腔翻騰情緒化成一聲爆喝,“你們傻了不成!給我把這兩個用心險惡的王八蛋拖下去打!”
格老子的!在商言商,跟著張大張二做販私鹽是一回事,自己特麼倒黴陰溝裡翻船就罷了,居然敢把醃臟主意打到三當家頭上!
今非昔比境況不同,怪不得張大張二進林家寨就硬氣不起來,敢情是做下了這等混賬事!
眾人心思隻轉了半道彎,就將前因後果消化得清楚明白,聞言哪裡還有以往的估計,叫囂著就去拉扯咒罵張大和張二。
虎子打頭陣,帶著幾個下地乾活練出一身力氣的兄弟,拖著張大張二就往院子裡丟。
張大和張二彆說理論了,連個屁都不敢放,隻敢抱著頭招架眾人的狂暴怒火。
屋外立時就想起兩道嗷嗷哀叫。
楊彩芽看得心頭大快,見吳大壯和林煙煙欲言又止,隨意擺擺手,笑道,“這事怎麼說都算不到你們頭上。當初是我自願入股的,事情已經了結。不必多說。”
說罷轉頭看向呆站在她身邊的二狗,放緩語氣提點道,“吃一塹長一智,二狗哥要是覺得這一趟蘇州行有什麼做得不好,做的不足的,往後加倍努力補回來就是。糾結過去有什麼用?”
二狗眼睛一亮,隻覺得幾日來沉甸甸的心情一鬆,就見楊彩芽眨了眨眼,“二狗哥,所謂禮尚往來,該討的我們也得討回來不是?喏,去幫我也踹兩腳。”吳大壯一愣,林煙煙噗哧一聲笑出來。二狗卻是精神一振,朗聲應是,腳步生風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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