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卓那是自小的交情,如今見著正兒八經的官家夫人,白叔這個老實敦厚的小老百姓頓時緊張的手足無措,心中又為這突來的消息驚喜,一時麵色十分古怪。
看來還得自己出麵,楊彩芽暗歎一聲,正待開口,就聽外頭一陣響動,傳來柳氏高的有些尖銳的嗓音,“權姐回來了!快快快,快進屋吃茶。”
縣令夫人放下茶盞,睃了楊彩芽一眼,眼中似有讚賞一閃而過——方才進門時,這位楊二姑娘的小動作她自然看在眼裡,看來這位楊二姑娘不僅心善大方願意救苦救難,還是個通透伶俐的,曉得要讓人去把縣尉大人的母親請來。
思忖間,權氏和柳氏已經一前一後進了屋。
兩廂見過禮,權氏不用楊家人暗示,就拉著縣令夫人的手一陣寒暄,說了些以前來往的舊事,就問道,“老姐姐,外頭說的可是真的?這,這怎麼突然就說起要認彩芽為義女?”
這事實在古怪。
彆說縣令大人兩夫婦根本不認識楊彩芽,連麵都沒見過,就說楊家此次安撫流民樹立了平民中的良好榜樣,掏了一半存糧出來出了大力,聲名極響,連帶著出主意的楊彩芽也被人人稱道,但縣衙奉著蘇州府府衙之命,該賞的也賞過了,該口頭表揚的也表揚過了,怎麼會又突然來了這麼一出?
這塊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在外人看來是好事,但在心裡沒底的楊家人看來,隻能說是驚喜以上,泰然未滿。
何況……縣令夫人主仆進屋後,端的是十足客氣疏離,全然沒有將為人義母的熱絡和親近。
就連對著將為其義女的楊彩芽,縣令夫人也不過問過名姓年齡,便默然坐著,多的寒暄一句沒有。
這是來認義親的,還是來擺官家夫人架子的?
楊家人心裡越發沒底,白叔和楊彩芽聞言齊齊看向上首,柳氏更是緊張得差點沒把懷中玉娘顛得吐奶,目露綠光的等著縣令夫人回答。
“這次鎮裡能順風順水,不起波瀾的迅速安撫下流民,首當其衝大行善舉的楊家自是頭一份兒。”縣令夫人對著權氏倒是親熱得很,笑著答道,“老爺每日起早貪黑的忙活,回到家跟我提起外頭的事,總不忘讚一句楊二姑娘的仁厚心腸,我心裡聽得歡喜,隻可惜沒什麼機會和楊家走動。”
“還是前兩日流民安置完了,衙門裡的後續事宜安排得差不多了,老爺便叫上守約來家裡吃頓便飯,鬆乏鬆乏。席間說起楊家,老爺少不得又是一頓誇,又因著楊二姑娘是守約的義妹,老爺就想著額外再嘉賞一番。您也是知道的,我們老爺將守約當自家子侄看待,守約的義妹這般宅心仁厚,就想著要給楊家生意上多些關照。守約卻是個正直清廉的,隻道不妥,最後話趕話,便說到認義女一事。”
說著轉向楊彩芽,微微頷首道,“早前外頭那些傳言我也是略有耳聞,人人都說楊記食肆有個果敢能乾的俏東家,又有這宅心仁厚的美名,如今我再親眼一看,不怪守約處處看顧楊家,又疼愛義妹,楊二姑娘真是個玲瓏通透的好姑娘。這義女,我和老爺是認定了。”
拉拉雜雜一大堆,翻譯成吐槽版就是:縣令大人愛屋及烏,又感念楊家在流民一事中帶了個好頭,給自家衙門省了不少功夫和銀錢,想給楊家開個後門。但是曹卓高風亮節,糖衣炮彈俱都不收,放大捉小,隻給自家的好義妹求了個身份。不用徇私開後門,還白得個掛名義女,縣令大人簡直廉政愛民;而體貼頂頭上司,出了個兩廂不費真金白銀的好主意,曹卓簡直清廉恭謙,皆大歡喜呀皆大歡喜。
白叔和柳氏暗暗鬆了口氣,裂嘴而笑,這回笑得發自肺腑,雙雙合掌虛拜,默默念佛——家裡出了個縣令大人的義女,那靠山可是比靠著縣尉還硬!不用大郎考出功名,往後彆人再說起楊家,可就不能按平頭白身來嚴格劃分了。
楊彩芽卻是默默甩汗:好你個曹卓!下的好大一盤棋!她成了縣令家的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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