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減輕楊家二房種田的負擔,虎子幾個照舊能專心耕種五裡村的八十畝地;二來也能拉拔幾戶流民人家,縣衙分下來開荒的低頭短則三年,長則五年都不會有好收成,雖有縣衙發放的“撫恤糧麵”,到底日子還是得過得緊巴巴的。
所謂授人與魚不如授人與漁,收幾戶流民人家於己於人都是好事。
他明白她的意思。
她和自己約法三章,這是履行承諾,要用外人先跟他知會一聲。
曹卓腳步微緩,轉頭雙眼晶亮的看著楊彩芽,“好,回頭白叔選定了人家,我再讓王超去戶房查查那幾家的根底,要是沒問題就讓王超指個衙役幫你們辦身契和佃戶的手續。”
有衙役出麵陪同,即便那些流民不知楊家來曆名聲,往後在自家手下做事,至少不敢鬨出什麼事,或是偷懶耍滑。
楊彩芽笑顏如花,“那就多謝縣尉大人了。”
如今販私鹽的事抵過他不告而彆的事,曹卓再聽這聲正兒八經的縣尉,非但沒了之前的心虛,反而朗聲大笑。
腳下土路已變成綠草橫生的山路,曹卓掩唇止住笑,掃了眼空無人跡的山腳,長腿邁出幾步,在楊彩芽跟前微微彎下身來,長臂向後展開,醇厚的嗓音如弦樂般動聽,“媳婦兒,我背你去青山坡。”
七夕夜是去五裡坡的堤壩賞月,中秋夜就改到了青山坡的水壩賞月?
呃,曹卓到底是多和堤壩過不去?
來來去去幽會的地點都一樣沒創意。
楊彩芽很想翻個白眼揶揄兩句,視線落在身前愈發挺俊的身形上,不由微微笑起來——他還記不記得,以前去基頭山看先鋒軍過境,他也是這樣背她上山頂的。時過境遷,眼前人的脊背似乎比往常更加沉穩,讓人心安。
楊彩芽輕輕覆上曹卓脊背,雙手繞過他肩頸,蔥玉般的手指交扣,搭在他寬厚胸前,有些呐呐的輕喊了一聲,“阿卓……”
語氣似帶著無限感慨和柔意。
曹卓緩緩起身,牢牢架著她的雙腿,聞言鋒銳的臉部線條驟然柔和下來,沉沉“嗯?”了一聲,察覺到肩窩埋著的人兒沒了下文,麵上柔色溢到眉梢眼角,薄唇彎成一道愉悅的弧度,小心翼翼顛了顛背上人兒,抬腳大步往青山坡走去。
晚風吹的山間樹葉沙沙作響,婆娑樹影間交雜著兩道重疊在一起得身影,緩慢而安穩的穿過層層樹影,走近青山坡水壩。
周圍靜得讓人心中一片安寧,楊彩芽窩在曹卓背上,偏頭低聲問道,“餘先生是怎麼回事?我從沒見你在哪位長輩麵前自稱過晚輩的,他……是什麼大人?是京城的京官嗎?”
耳邊的話語帶著淡淡酒氣,拂過耳廓帶起些許癢意。
“我媳婦兒真是眼明心巧。”曹卓轉過頭來,順勢親了親楊彩芽小巧的鼻頭,緩聲道,“我不會認錯人。餘大人全名餘仲柏,是先帝景宏年間,景宏十四年的兩榜進士出身,以先帝欽點庶吉士身份入的翰林院,三年後外放江南道泉州縣令,後輾轉至嶺南道幾大重鎮為地方父母官,外放時間長達十二年。年年考績評優,回京後入了六部為官,先後在刑部,工部,戶部,吏部任職,最高官至正三品吏部尚書。”
“新帝登基後,曾有意擢撥餘大人入閣,餘大人卻在一年前突然告病致仕。後來聽聞,他遣散家中仆從,變賣家產,悄無聲息的就退出了京城交際圈子。有人說他回原籍做了田舍翁,也有人說他去嶺南道投靠舊日門生。沒想到他會出現在你家,還和你們以及林家寨有這樣一番淵源。”
原來餘先生家中早無直係親眷,老妻先於他而去,膝下隻有兩個女兒,早早就嫁給了他舊日門生,跟著各自夫婿外放赴任,在先帝景宏年間就遷出了京城。
怪道餘先生身邊隻有餘然一個半大孩童,看著無事一身輕,全無煩擾記掛的模樣。
真是真人不露相,彆的不說,吏部尚書雖隻有正三品,卻是個管著所有官員升遷貶調的實權重位——娘啊喂,這要還在京城為官,餘先生可是個人人爭著想啃一口的大肥肉!心中剛因曹卓輕吻升起的旖旎心緒,轉瞬就被餘大人的來曆擊了粉碎,楊彩芽訝然,險些一個踉蹌滑下曹卓寬背,忙緊緊摟著曹卓脖頸,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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