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彩芽心中腹誹,徐大爺早得了曹卓交待,知曉他二人如今關係不同,便不動聲色的招呼老妻,“孩他娘,快帶客人去後頭雅間。”
徐大娘早等著楊彩芽,探出灶台一看頓時眉花眼笑,嘻嘻笑著領楊彩芽穿過店頭,往後頭雅間走去。
當日曹縣尉帶著楊彩芽來時,她就覺得兩人極般配,沒想到眨眼不過兩個月,這段姻緣還真成了真。
徐大娘在心中感慨,笑得直如定親的是自家兒子一般,邊領著楊彩芽邊低聲道,“等定下正日子,你可一定要給我們老兩口送個信,你們的酒水我們徐記酒肆來辦!千萬彆跟我們客氣!我和老頭子看著曹縣尉獨來獨往這麼久,如今看他得了好姻緣,真是,真是比自家兒子成親還高興!”
定親之後,因著曹卓公務還有楊家情況,兩家商定等曹卓在蘇州府安定下來,楊彩芽及笄之後再定婚期。
如今具體的婚期還八字沒有一撇,是以徐大娘才有這麼一說。
楊彩芽正想笑著應下,抬眼見徐大娘眼中除了喜意還有些驚奇,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忙故作嬌羞的低下頭微微頷首,算作回答——要她一提到親事就又羞又臊,特麼實在太為難她了!
也怪道徐大娘會驚奇,大概在徐大娘看來,她簡直落落大方得有些異類,不僅照樣和曹卓跑來酒肆私會,還淡定得跟定親的不是自己似的。
楊彩芽默默汗顏,好容易走進雅間落座,徐大娘樂嗬嗬點過菜退出去後,才長長籲了口氣。
全程淡然清遠的曹卓見狀,戲謔著低聲道,“媳婦兒,你不會臨到這個時候,反倒在徐大娘麵前害羞起來吧?我可是聽我娘說了,當日刺史如夫人上門時,你態度大方鎮定得叫刺史如夫人都讚歎,私下跟我娘說,你將來必是個鎮得住場麵的好兒媳。”
不管這話是真是假,她難道還能跟未來婆婆對峙不成?
楊彩芽翻了個白眼,隻當沒聽見,伸手就要東西,“戶籍纂本呢?”
說著又從袖袋中掏出幾張紙箋,遞給曹卓,“這是我之前答應給黃大掌櫃的做菜方子。這幾天才得空寫好,正好你去蘇州府幫我帶給他,省得我費事找人跑一趟。”
如今敢這麼直來直去指使他做著做那的,放眼整個青山鎮地界,恐怕隻有眼前這個鬼丫頭了。
曹卓心頭鼓脹得又暖又軟,鳳眸中猶如秋波潺動,眼尾挑起笑意,故作正色道,“全憑媳婦兒吩咐。”
說著看也不看菜方子,徑直收進袖中,將幾戶流民的戶籍纂本交給楊彩芽,“白叔眼力不錯,這幾戶都是家中幾代都老實本分的老莊稼戶,還有這幾戶,在原籍漁村裡雖家業不大,卻也是敦厚肯乾的漁民。這些纂本你讓白叔收好,我已經跟戶房的人打過招呼,白叔隻管和這幾人說定之後,就能上縣衙辦手續。”
楊彩芽一目十行翻看過後,仔細將纂本收好,眉眼彎彎的替曹卓倒茶,“多謝縣尉大人。回頭讓徐大娘包幾壇你喜歡喝的酒,帶些去蘇州,還能分給你同僚。”
每次求他辦事或是要討好他,彩芽就會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樣。
就跟楊家養的旺財和來福一樣,見到喂它們好吃的人就搖著短尾巴打轉。
嗯……這個比喻好像不太合適……
曹卓越想越忍俊不禁,抬手掩唇佯咳一聲,就聽楊彩芽話鋒一轉,“之前王超大哥在北坊巡街,我聽他說你準備帶王超大哥和馬航大哥兩個人一道赴任?還說朝廷的新邸報已經送到縣衙了?”
是想問新任巡鹽禦史的事?
“王超和馬航行事穩重心思機靈,家裡兄弟姐妹又多,他們離家倒是沒有多的負擔。我重要帶兩個心腹手下過去。”曹卓緩聲道,頓了頓才說起新邸報,“新任的巡鹽禦史入冬之前就會到蘇州府,邸報上隻提了行程,沒點明具體何人,恐怕上任文書是要隨著新任巡鹽禦史一起到。”
巡鹽禦史頻繁更換,可見幾方勢力對這個肥差爭搶的有多厲害。如今騰文帝好容易安***自己的人,自然要慎之又慎,玩一把神秘——如果下了明旨,新任巡鹽禦史大張旗鼓的赴任,一路南下幾千裡路近兩個月行程,要是路上得個什麼“意外”的重病,或是路遇“賊人”,途中“不小心”喪命,那可真是查無可查,
【嘿,微信關注"",有驚喜送你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