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壯心中感動,這才拍著胸脯大笑道,“好!彩芽妹子是個爽快人,我承你這個情!回頭一定加倍奉還。”
說的興起,蒲扇似的大掌毫不客氣的往楊彩芽肩頭上拍。
聽著自己小肩膀上的悶響,楊彩芽身形晃了晃,忙扒緊椅子把手乾笑:看來以後得多準備點跌打損傷的外傷藥,省的以後跟吳大壯住的近了,小身板被他拍成內傷。
在旺財和來福“熱情”的犬吠聲中,吳大壯風塵仆仆的來了又去,回青山處理了下林家寨的家務,又去鎮上楊記鋪子、武館和自家兄弟契闊一番,各自提點交代了幾句話,就又揣著給曹卓的信,和楊彩芽借的銀票,馬不停蹄的趕回蘇州府去。
到了晚間白叔前腳回到家,吳氏和翠花後腳也進了門。
這幾天正忙著翠花招贅的事,見吳氏回來,白叔第一反應就是愁眉苦臉——不知道鎮上那些媒婆又送了些什麼人家上來,這幾天光看名帖,應付那些上門攀關係的人,直叫他頭暈眼花,比下地種田還累!
這麼想著,白叔不由看向楊彩芽懷中的玉娘,感歎道,“怪不得這世上有媒婆這行存在,這做親真是勞神傷身的事。我看大嫂這幾天都清瘦了不少,唉……”
一副早早就憂心起玉娘終身大事的模樣。
眾人不由一陣大笑,吳氏笑得尤其暢快。
白叔奇了,眼睛一亮道,“大嫂,難道這次有合適的人家了?”
翠花聞言紅著臉低下頭,丟下句“我去做飯”,就急匆匆除了上房。
看翠花這副樣子,似乎已經和吳氏說開了。
楊彩芽精神大振,兩眼放光的去看吳氏,吳氏笑得見牙不見眼,忙不迭的點頭,點著點著眼角竟有水光,又哭又笑道,“老天待我們娘幾個不薄,彩芽嫁了個好的,翠花也終於有了好的著落!我們楊家大房以後香火有繼了!”
真是肯定了白叔的問話,真有合適的好人家了!
白叔又是高興又是著急,也不好親自去安撫吳氏,隻能一疊聲勸道,“大嫂,這是好事,您可彆哭啊!”見楊彩芽坐到吳氏身邊替她拍背順氣,才接著催促道,“到底是什麼人家,大嫂趕緊說說,我也好再讓人去打探打探,可不能讓那些彆有心思的人賺了空子!”
見吳氏這樣,楊彩芽已是有了底,隻輕輕拍著吳氏安撫她的情緒——也難怪吳氏這樣激動,李廣年沒有叫她們失望,不僅真的站了出來,還直接找了翠花說道,問過翠花的意思讓翠花自己去和吳氏說,這是對翠花的看重,更顯出李廣年為人敦厚謹慎的好處來。
吳氏本就看中李廣年,現在終於等到自家閨女得了良人,之前的擔憂和不安有多大多重,現在喜極而泣的歡喜就有多大多重。
吳氏好容易壓下心中激蕩,拿帕子胡亂擦了擦,才破涕為笑,“不用再打探了,就是廣年那孩子!他自己跑去找翠花說要求娶她,隻問她願不願意。翠花今天來食肆跟我透了底,雖沒明說,但那態度我做娘哪裡看不懂!一會兒用過飯,白叔跟我一道去長貴媳婦那兒,這事我們得好好商量妥當。”
白叔又驚又喜。
李長貴家的家境沒得說,不用怕他們是謀財,兩家人又知根知底關係親近,李廣年那孩子知禮懂事,他們知道脾性,真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
楊家這頓晚飯氣氛詭異,翠花一徑低頭不語,吳氏滿臉是笑,白叔卻是一時笑一時歎。
楊彩芽倒是鎮定的很——李廣年能做的都做了,翠花也給了間接的回應,剩下的就看李長貴夫婦這個做爹娘的,是個什麼說法了。
入贅不比平常,她可不認為李長貴夫婦會白白將能乾的好兒子送人。
果不其然,吳氏和白叔去了李長貴家後,半晌都沒有回轉的跡象,楊家院內隻能隱隱聽到李長貴家牆頭內傳來的說話聲。不時也夾雜著歡笑聲。楊彩芽微微放下心來,站在門後想了片刻,折身回了後院,先進自己屋裡拿了針線簍子,才抬腳進了西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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