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掌櫃不是普通的商人,無論是他以前的事還是現在為曹卓暗中人手的事,都不能明說給翠花大郎聽。
好在翠花和大郎都是心思純正的人,不會多想亂想,卻能捉住她話中重點。
她已經表明了不要和方惜月來往,翠花和大郎知曉這點,今後能防備和疏遠方惜月就行。
翠花和大郎回去必定就會將這事告訴其他人。
到時候她出了楊家門,家裡有吳氏做主,自然不會任由方惜月再上門拉關係。
目的達到,楊彩芽不再多說方惜月的事,轉口問起大郎猜燈謎的事。
三人一路走進後頭擺午宴的小院子,大郎已經將楊彩芽和翠花猜中的彩頭分了出去。
吳氏幾個逛完街已經先回了小院子,也買了不少小玩意,張二忙捧上來,和大浪一起分彩頭,小院子內一時熱鬨無比。
楊彩芽和翠花不由去看張二,也不知道張二有沒有機會遇見方惜月主仆,要是知道當初他們兄弟倆欺負過的人是張家的表小姐,兩人會是什麼反應。
想來遮掩都來不及,不會上趕著去相認。
楊彩芽和翠花相視一笑,將方惜月的事拋到了腦後。
院內撤下茶水剛準備上飯菜,曹卓便準時進了後院,眾人一番寒暄才分頭落座。
韋茂全一邊帶著小二上酒菜,一邊讓人去知會今天請客的正主黃大掌櫃。
黃大掌櫃的態度已經恢複如常,席間全然一副商人的交際做派。
曹卓對著黃大掌櫃不冷不熱,兩人言行往來間全然讓人看不出異樣。
楊彩芽垂下眼眸,心中突然浮現起一個疑問:不知道曹卓原來認不認識方惜月,知道方惜月來了蘇州府,做何感想?
這邊楊彩芽想著曹卓,那邊念夏也說起曹卓。
二樓的雅間窗戶大開,正對著雲來酒樓大堂後的一派小院子,從方惜月所在的雅間真能看見黃大掌櫃請客的小院一角。
念夏半個身子都要探出窗外,語氣似仍殘留著興奮,“小姐您看見了沒有?剛才最後進去的應該就是曹長史吧?和我們以前見過的文官真不同,身姿倒是練家子的武將,轉眼就進了院子。真是可惜……”
可惜走得太快,她們沒能看清正臉,隻隱約看清半側俊朗的側臉。
自從曹長史上任,小姐想法設法去過幾次府衙找張家在府衙任職的叔父,卻都沒能在曹長史麵前露臉。
等了這麼久,好容易才讓她打探到楊家和曹家今天要來雲來酒樓吃酒。
小姐本都計劃好了,到時候隻要瞅準時機,裝作在雅間賞景,再不小心落下繡帕,就算不能引得曹長史上前,隻要發出一點響動,至少能引人側目。
隻要曹長史肯將目光轉過來,憑著小姐姿色要入眼還不容易?
隻是沒想到今天不但沒能將楊彩芽多留些時間,也沒能順利將繡帕丟出去。
念夏這麼想著,不知是為了方惜月還是為了彆的,滿臉的懊惱,“好容易等到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
方惜月目光落在小院屋簷上,看不到內裡情形卻能隱隱聽到裡頭的喧闐聲,那喧闐聲卻蓋不住方才一閃而過的身影。
曹長史比傳聞所說,比她想象得還要英挺清俊。
匆匆一瞥,她本該歡喜,心中卻有種說不出的恍惚。
明明不是同一個人,為什麼曹長史一掠而過的側影卻會讓她想起曹意曦。
兩人身形有些相似,讓她恍惚的卻是曹長史通身散發出的內斂氣度,還有,還有行走間的儀態。
她說不出具體的感覺,卻覺得曹長史的側影和曹意曦的身姿有瞬間的重疊。
還未退婚前,曹意曦每次回京都會去家裡拜訪父親和母親,雖發乎情止於禮,卻仍舊不時想著法子見上她一麵。
那時候曹意曦站在內院的花園門外,就像剛才的曹長史一樣,隻留給她一個半側的身影,或是遞給她外地買回京的禮物,或是簡單問候她幾句。
曾經有人這樣珍視她,在乎她,可惜後來……
過去的事多想無益。
那麼現在呢?
曹長史一閃而過的身影再次劃過腦中。
似乎隻是這樣驚鴻一瞥,就重重的印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方惜月捏著繡帕的手指蜷縮起來,蔥白的手指握在銀紅的繡帕上俞顯纖弱,輕聲緩緩道,“急什麼?機會馬上就又有了……”念夏聽得眼睛一亮,看著小姐臉上柔和的笑容,不禁也跟著翹起嘴角,揚起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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