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婦兒吃的是哪門子乾醋?”曹卓被她這副小女兒情態逗笑了,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輕笑道,“就算我和她沒有前事牽扯,我也再看不上方惜月這種做派的‘大家閨秀’。有才有貌又如何?她有我媳婦兒心靈手巧,出的廳堂入得廚房,又打得一手好算盤做得一把好生意嗎?”
楊彩芽聽到前半句,總覺得曹卓措辭有些說不出的怪異,聽到後半句忍不住噗哧一笑,仰頭就去咬曹卓的下顎,“好麼,原來是你不在乎才,卻在乎財!”
曹卓低聲笑起來,順勢刁住楊彩芽的唇輕吻片刻,才放開撿起之前的話茬,“我要用她,卻不是用到常氏身上。常氏立場不偏不倚,若是知道我是定國公的人,也不會因此高看或是偏向,更不會倒投到左相那一派。方家的立場和我們對立,讓方惜月得償所願進常氏等於是招廢棋。至於我想把她這步棋下到哪裡,現在也沒有定數,隻能等消息。”
這話雖說的含糊,卻側麵肯定了一件事——無論方惜月出於什麼目的,或是能使出什麼手段,就是常氏願意,曹卓他們也不會讓方惜月真個嫁進常氏。
方家如今靠的是左相單府的勢力,立場分明,曹卓說要利用方惜月,必是要用她牽製政敵。
淮南道、江南道如今重職都在定國公一派的人手上,似乎沒聽說其他重職還由得政敵的人馬坐著,就是她看過的邸報,也找不出痕跡來。
偏偏這兩道官員,她聽得多,認識得卻少,實在無從推想。
楊彩芽掣肘抵在曹卓胸膛上,見他說著說著麵上若有所思,不知想到哪裡去了,便猶豫道,“明天想來赴宴的官眷不少,我需不需要特彆留意哪家人?你有沒有什麼要交待的?”
曹卓回過神來,目光重新落在楊彩芽臉上,見她端著張俏臉鄭重其事,忍不住又笑出聲,“傻媳婦兒,我娶你回來可不是要你操這些心的。不過是隨口說給你聽,省得你心裡沒底,外頭有什麼消息容易瞎想,胡亂擔心。你隻管放輕鬆去赴宴就是,回頭下衙若是早,我就去接你。”
說著也不讓楊彩芽再開口,怕她聊出談性走困,於養生不益,不由分手摟著她躺下,隨手就將燭火熄滅。
楊彩芽還想追問兩句,曹卓就祭出殺手鐧,“你要不想乖乖睡覺,我們就找點事做?上回……手生……多練練?”
楊彩芽立時閉嘴躺好,幔帳內隻聽見曹卓悶聲低笑兩聲,須臾便徹底安靜下來。
次日起來送曹卓去上衙後,楊彩芽也不急著去安享堂,帶著許二媳婦先去了外院議事廳。
曹卓沒有特彆的交待,她卻有事要交待給許昌德和吳崖。
等許昌德和吳崖得了信,帶著吳單和吳盛進了議事廳,楊彩芽便對許二媳婦微微頷首,笑道,“大壯哥說是這兩天把煙煙姐安頓好,就動身啟程。你們也彆等吳家送口信過來了,今天直接去吳家,看看大壯哥那裡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一道忙好了直接就回青山村去。”
許二媳婦將準備好的小包裹交給許昌德,裡頭是銀票和碎銀子。
許昌德伸手接過,請示道,“給楊家、村裡還有幾戶人家的手信已經備好了。夫人有沒有什麼話要帶給家裡?”
“就說我一切都好。”楊彩芽想了想,多交待一句,“要是鋪子的事翠花一時拿不定主意,你讓她彆急,等她和廣年哥的親事辦完,到時候他們要是想親自來西市看看都可以。另外李家木工店做得如何,你們也留心幫我看看。”
許昌德幾人自然應下。
楊彩芽起身和他們一起往外走,“包裹裡還有張長史府的名帖,你們路上要是打尖不方便,就去住驛站。隻是最近府衙防汛來往的人不少,要是在驛站遇到官衙的人,不可拿大,寧可自己委屈些,也不耽擱官爺辦差。”
許昌德幾人領命而去。楊彩芽看了眼天色,便讓許二媳婦先回雅源閣做準備,自己仍是拐上夾道,往安享堂而去。刺史府的春日宴放下下晌,楊彩芽和權氏用過中飯,稍作休息,等許二媳婦帶著白茶、紅茶過來,便略作收拾,一行人出門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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