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須臾就安靜下來。
曹卓聽著春夜蟲鳴,眼角忍不住跳了跳。
福祿壽?
這是什麼鬼名字!
屋內的美好氣氛頓時消散無蹤,曹卓沒好氣的瞪了楊彩芽一眼,暗自為方才自己的有感而發悲哀,悶聲問道,“怎麼給貓仔取了這樣的名字。”
因為旺財來福已經用掉了。
楊彩芽毫無所覺的隨口答道,不解曹卓莫名其妙瞪他乾嘛,收起針線問道,“都忙完了?讓人送去的飯菜可吃了?要不要再吃點宵夜?小廚房還溫著湯,要煮麵也方便。”
說著推開針線簍,拍拍肚皮嘟囔道,“都怪你買的醬肘子,晚上隻吃了半碗飯還撐到現在。這東西不好克化,以後還是彆晚上吃了,娘到底有了年紀,我看買廚子的事還是算了,想吃的時候偶爾買一次就行。”
話沒說完,就摸著肚皮打了個哈欠。
模樣跟窩著打瞌睡的小貓仔如出一撤。
也不知剛才睡在她腿間的是福祿壽中的哪一個。
曹卓眼角又跳了跳,看著楊彩芽沒心沒肺的樣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起身就將楊彩芽打橫抱起來,挑眉道,“要克化那二兩肉還不容易?媳婦兒陪我做點運動就成了。”
楊彩芽驚呼聲就卡在了喉嚨裡,摟著曹卓的脖子戲謔的挑眉。
曹卓卻笑得狡黠,老神在在道,“京中來了幾封急信。其中一封就是小王太醫的回信。媳婦兒,往後就不用辛苦你的手了,我也不用再忍著了。”
說到後來頗有些咬牙切齒。
楊彩芽先是一愣,隨即一喜——意思是她的身體果然沒有大礙!可以放心生娃!
隻是不等她細問,曹卓袖子一揮滅了席間的燈,就二話不說抱著楊彩芽往二樓淨房的外門而去。
曹卓一進雅源閣,白茶便抬了熱水上樓。
淨房早備好了曹卓洗浴的水桶。
人高的木桶裡水汽蒸騰,熏得人麵色發熱。
楊彩芽見曹卓探手就來解衣裳,哪裡還不明白他的目的,登時慌了手腳,口不擇言道,“彆在淨房……弄得到處都是明天怎麼見人……回,回房裡,去,去床上再說!”
羞得沒了剛才燈下的安靜,也沒了方才說話時的漫不經心。
曹卓朗聲笑起來,無視楊彩芽的反抗,三兩下就讓彼此“赤誠相見”,摟著楊彩芽不由分說的泡進浴桶裡,上下其手低聲道,“傻媳婦,你年紀小,我們又好久沒有真的……有熱水……你也能放鬆些。”
到底是心疼她年幼,怕自己又收不住讓她吃苦。
楊彩芽心裡剛剛泛起的柔軟,隨著曹卓大掌遊移,耳邊耐心的低沉誘/哄,漸漸化成蕩漾的春日碧波,一圈圈衝擊得她手腳發軟,心神遊離。
熟悉的輕吻落在發間,脖頸,肩頭,帶來一陣陣顫栗。
充盈著霧氣的淨房中,就響起細弱的嚶/嚀聲。
又輕又抖,就像剛才聽到的貓仔叫聲。
曹卓悶聲笑起來,忽然覺得貓仔叫福祿壽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念頭閃過就情不自禁的含著身前人兒的耳垂輕咬一口,“將來我們有了孩子,你可彆不問我就亂取名字。”
是嫌棄她給貓狗取的名字不好?
楊彩芽眉眼一瞪,想要反嘴,身子才略微一動,就碰到了身後那一處劍拔弩張之處。
兵臨城下,她哪裡還有餘地分心鬥嘴。
曹卓窩在楊彩芽肩頭,輕吻細細的落在她肩頸,分手伸向前輕柔摩挲片刻,大掌便扶著楊彩芽的腰慢慢壓下去,啞著聲音道,“媳婦兒,快點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生一個像你一樣的小閨女,你不知道,剛才你在燈下做針線,我就想著……想著將來你替我們的孩子縫小衣服的樣子。”
他的媳婦兒,在家中操持家務孝敬母親教養孩子,做她的賢內助。
他的彩芽,和他琴瑟和鳴,對內對外都有著讓他一再驚喜的聰敏和能耐,是他的智囊,是他的解語花。
他以為他是她得以停靠的臂彎。
他直到方才才知道,她才是他的歸屬。
所有的過往,所有的情緒到她這裡,都得到了安放和沉澱。
又鈍重又溫暖的心念轉過,曹卓已經堅定的進入了楊彩芽的身體,溫熱而精致的包裹讓他不禁胃歎出聲,扳過楊彩芽的臉落下綿長的吻,“彩芽,彩芽,時間要是能停下來就好了……永遠停留在此刻……就好了。”
楊彩芽想要回應他,張嘴迎來的卻是炙熱的深吻。
身下動作由緩變急,水聲越來越大。楊彩芽反手胡亂攀著曹卓堅實的肩膀,軟得能滴出水的心,隨著曹卓的動作話語,隨著翻騰的水波,全都融進了蒸騰的水汽之中。滿室旖旎,春夜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