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膠著似碾過漫長時光,曹卓挺身躍起,衝楊彩芽張手,“媳婦兒,我們回家去。”
高舉的雙臂長而有力,衣料包裹的賁張肌肉滿滿都是可依托的安全感。
楊彩芽沒有猶豫,撐起身蹬腳就跳,嘴角溢出脆脆的尖笑聲。
長臂穩穩的將她接住,收緊就將她托抱起來,曹卓壓著楊彩芽腦袋覆上他肩頭,大步就往山風走去。
被兩**害半夜的草垛卻失去交織的平衡,轟然歪斜倒塌,散亂一地枯草。
楊彩芽一愣,曹卓腳步不停視而不見一地狼藉,大掌壓著她的腦袋不讓她看,語調有些壞,“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明天來鋤草的衙役不知。領著官餉,就任他們多做點事。咱們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楊彩芽肩膀顫抖,咬著曹卓的肩悶悶的笑。
曹卓嘴角翹得高高的,毫不保留的昭示著他的快活,將楊彩芽抱上馬,一刻不願多等的縱馬歸家。
夜更深,楊家大宅早已又靜又黑。
吳氏翠花仍住隔壁老宅,權氏安頓在大宅東廂房,西廂房小院留給了小夫妻兩。
苦守的陳漢見山風駛近,拍拍臉趕走瞌睡,不多一句嘴默然接過韁繩馬鞭,轉眼就消失在門房處。
滿院陷入沉睡,曹卓腳步輕盈,一路抱著楊彩芽不聲不響的閃身進住處,反手關門搭上門閂,也不放人落地,將人抵上門扇,單腿架著雙手托起,仰頭就吻上去。
靈敏的旺財來福在舊宅大宅間穿梭無阻,顫著鼻翼尋到門外,黑溜溜的眼裡映出門扇上重疊微動的身影,毛茸茸腦袋歪了歪,啊嗚低低一聲似疑惑,亂吠儘數吞回肚中。
嚓嚓晃著尾巴就拐回狗窩。
楊彩芽全然不管看門狗仔如何儘職儘守,不同以往的矜持自製,素手不時撞到曹卓同樣急切的大掌,不甘示弱的拉扯開他的衣裳,助他儘快讓彼此褪儘束縛。
夜半屋內,空氣微冷,兩人卻覺得渾身發熱。
曹卓暗啞低喃,“彩芽,彩芽,準備好了嗎?”
回答化作熱吻落在他耳垂、鎖骨、寬肩,最後一口含上喉間,輕咬他突起喉結。
曹卓艱難的動了動喉結,溫柔小意化作狂風驟雨,似半晚糾/纏忍耐壓抑都成了回味無窮的前菜,讓他再等不及要享用主食。
楊彩芽的主動毫無保留,放心任他托抱自己背靠門板,纖長雙腿有意無意的摩挲著慢慢分開,感受他肌膚顫栗,纏繞著圈上曹卓勁瘦蜂腰。
黑暗中響起接連兩聲似胃歎似歡/愉的悶悶低聲。
緊/密無間的交連成一體,曹卓鳳眸半眯起來,身心的滿足和暢快讓他無暇他顧,就這樣站著托抱著,一下一下似要撞/進楊彩芽的心裡,一下一下釋放著滿心愛憐。
門板啪啪輕響,明月躲進雲彩後。
夜愈黑,屋內貓叫似的嚶/嚀似痛苦似快樂,婉轉變換成低低啜泣斷續的討饒,交疊著低啞男聲的安撫輕喚,時高時低忽輕忽重,仿若情意編織成的動聽小曲兒。
走動聲響,交織而成的低/吟轉過門板,時斷時起一路灑向廳內桌上、裡間門欞,妝台映出羞/人畫麵,低/吟高亢片刻,最終掩入層層疊疊床帳內。
夜微明,滿室繾綣漸漸收住。
楊彩芽睜眼醒來,粉麵含/春,容色更甚明日就要做新嫁娘的翠花。
吹燈等了半夜最後靠坐床頭睡著的權氏滿麵是笑,眼角皺紋都平了幾分。
楊彩芽鴕鳥心態,做賊心虛的不敢和婆婆對視,轉頭看滿院大紅的喜慶布置。
陳漢顛顛的跑進來通傳,絲毫沒有苦守深夜的疲態,“雲來酒樓的韋茂全來見夫人。”
有正經事可做,楊彩芽立時不鴕鳥,揚聲請人去廳堂,見了滿臉喜色的韋茂全,奇道,“黃大掌櫃走不開不能來參加翠花婚禮,說是派你來,你倒也忙得婚禮前一天才到。可是雲來酒樓脫不開身?”
韋茂全是黃大掌櫃送給她的人,這段日子無事找他,隻當他回歸本職認真當酒樓小管事去了。
韋茂全嘿嘿笑,態度恭敬,“小的得了大掌櫃交待,說人來不了大禮要到,將酒樓的全魚宴用料備足了,又帶了四五個廚子和幫廚,這才多耽擱了幾天。小的已請示過曹長史,人都安排下去了,明天保準讓楊大姑娘的喜宴錦上添花。”
雲來酒樓繼大手筆安撫蘇州府流民,得了嘉賞後,近來又有新噱頭,正是這迅速熱賣的全魚宴。
菜方子是楊彩芽早前重遇黃大掌櫃時,送的那份菜方子。
黃大掌櫃不負所望,真把這全魚宴炒熱了。
楊彩芽挑眉,分紅沒送來卻趁機把廣告打到了青山村,果然是精明商人,她笑著擺手,“你多留幾天,詳情我改天問你。把宴席做好,我不僅謝黃大掌櫃,也有你的好處。”他等事做等得心都不安穩了,韋茂全一聽這話麵色大亮,廢話不說撩袍子就鑽進廚房。楊彩芽抿著茶杯笑,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