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男人依舊早出晚歸,楊彩芽也沒閒著,將西市四間鋪子年前最後一次報賬擼過一遍,讓吳盛和吳單做代表,給翠花送紅利過去,順便留在林家村過年。
那頭福建茶場和廣州十三行的年尾賬本也送到了雅源閣,楊彩芽喊來王媽媽,關在書房算盤打得劈啪響,三天才清完賬,把過年紅包提前派下去,外院生意賬就算結了。
韋茂全顛顛送來雲來酒樓的分紅,許二媳婦仔細記上,楊彩芽的私帳也收尾了。
許昌德管的陪嫁莊子還沒出息,進臘月隻送來兩大車莊上農物。
打發許昌德繼續去西市看鋪子,楊彩芽才找來吳崖,讓他先把訓好的新護衛送去吳家,再帶著池方正和江英、江立幾個護衛,去青山村接人,路上安排好,池方正和江英江立順道留在林家村過年,也好和原寨中兄弟敘敘舊,要是有好苗子,可以挑進府裡做護衛。
吳崖領命,帶著一大車土儀啟程。
餘先生臘月前送信來,正式提出送大郎和餘然來蘇州府備考,準備明年春下場考童試。
家裡早商量好了,白叔留在青山村坐鎮,有翠花和李廣年協助,吳氏和柳氏都跟來照顧餘先生三人。
住處也是現成的,三角胡同的楊府,離長史府又近。
雖說餘先生已經明言,隻是讓大郎和餘然下場練練手,感受下考場氛圍。
但想到兩個小子才九歲,楊彩芽就替他們覺得壓力山大,一麵讓人先跟黃子俊打聲招呼,一麵往三角胡同跑,務必替他們打造個舒適放鬆的備考環境。
算著日子祭灶前日人就能到,楊彩芽當天乾脆帶著許二媳婦、春分夏至去楊府等著。
巡視過一遍楊府前後院,確定都灑掃收拾齊整,楊彩芽便回了後院上房。
下晌剛過,二門就來人報,“吳護衛帶著人到了,直接去了前院。吳護衛請長史夫人去前院花廳。”
想來是池方正幾個留在林家村,吳崖單獨送人回來了。
不過怎麼都去了前院?
楊彩芽眉角微挑,帶著許二媳婦三人去了前院。
一進花廳,大郎就跳下椅子,圍著楊彩芽打轉,到底不能像小時候那樣又抱又叫的,匆匆作揖問候過,就迫不及待道,“彩芽姐!您過得好不好?權嬸嬸沒跟著您一起過來?家裡帶了好多東西給你們,師傅呢?聽吳崖大哥說,府衙正忙著,晚上師傅能過來吃飯嗎?”
楊彩芽笑起來,揉了兩把大郎的毛腦袋,問候過餘先生和餘然,無心答大郎的話,看向吳崖,“我娘和二嬸呢?怎麼不見人?”
大郎聞言也不追著楊彩芽問了,和餘然一起捂著嘴笑。
餘先生眯著眼捋胡須,吳崖倒是臉色微紅,有些磕磕巴巴的道,“楊大姑娘和柳嬸子都,都查出了有喜。楊大姑娘才,才上身,柳嬸子剛過兩個月。家裡一下有了兩個孕婦,白叔就讓吳嬸子也留下了。說讓夫人多費心,照顧些楊府這頭。”
翠花和柳氏月份都輕,翠花又是第一胎,吳氏哪裡放心長住蘇州府。
商量來商量去,保險起見隻能讓餘先生和大郎、餘然自己過來了,好在吳氏柳氏不來,楊府下人伺候吃用也不敢不儘心。
這是天大的喜訊!
翠花進門半年有喜,柳氏盼星星盼月亮才盼來第二胎,再怎麼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許二媳婦和夏至、春分俱是滿臉笑,衝著大郎連聲恭喜。
楊彩芽隻想說:賊老天,你是來逗我的?
許巧兒也就罷了,怎麼娘家姐妹嬸娘也來紮堆生娃了?
她怎麼有種再次穿越時空,碰上後世龍年趕趟生龍寶寶風潮的感覺?
掐指一算,明年林煙煙、許巧兒、翠花、柳氏接力似的生娃,這裡頭還有差著輩分的,可真夠熱鬨的!
楊彩芽五味雜陳的吐槽完,一抬眼嘴角頓時抽搐。
吳崖還算好的,磕磕巴巴說完就麵色如常。
大郎和餘然卻滴溜溜的往她肚子瞟,大郎臉上明白寫著一行大字——彩芽姐,翠花姐都有喜了,你怎麼還沒消息?你不是先嫁出去的麼。
許二媳婦和夏至春分還算收斂,隻睃了一眼就嗬嗬乾笑著,和吳崖沒話找話說,問起路上見聞,順帶問候楊家人。
餘先生這個一向高深莫測的老長輩,居然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楊彩芽痛苦的扭過頭去。
之前她怎麼想來著?替大郎和餘然覺得壓力山大?
大個球!她還是操心自己吧!楊彩芽默默把鴨梨頂到了自己頭上,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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