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好”,跟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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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姐姐在給孩子們念故事書的間隙,蘇棠尋機把蕭羽叫了出去。
“馮隊的腿,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開門見山地問。
蕭羽有些為難,鬼祟往回看了看,聲壓得很低:“錚哥他不讓我往外說。”
蘇棠抱臂看他,堅持道:“說。”
麵對麵站走廊僵持了片刻,蕭羽鬆口道:“那你彆跟錚哥說是我告訴你的。”
“嗯。”蘇棠點點頭。
“錚哥這腿,是你和範記者離隊之後沒多久傷的。要細說起來,這事也怨我,怪我出任務的時候不仔細,他是為了掩護我才把腿給炸傷的,”蕭羽自責道,“不止腿,當時腦震蕩也很厲害,他在病床上躺了有十天半個月才轉醒。”
“這麼嚴重?”蘇棠恍然明白過來,她離隊後與馮海錚徹底失聯的原因並非他口中三言兩語那麼簡單。
蕭羽憶起這事心有餘悸:“差點命都沒了。”
“那他腿上這傷,還能痊愈嗎?”蘇棠問。
“原本是可以的。不過他這腿傷沒能養好,落了病根了,”蕭羽歎了口氣,“錚哥他醒來後在醫院養了沒幾天,他家裡就捎了消息來,說是他哥也出事了。這事壘事的,都壓他一個人肩上,腿傷還沒養好就急匆匆回隆科主持大局。得虧他回來的及時,不然隆科就被他那幫黑了心肝的叔伯們給分瓜乾淨了。”
梁繕弦從門後探出頭:“你倆聊什麼呢?這麼久不回來。”
蕭羽看了他一眼,邁開兩指,朝蘇棠比了個“回了”的手勢。
蘇棠點點頭,目視著他推門進了屋,才開口詢問步出走廊的梁繕弦:“你有事?”
“你姐找你。”
“知道了,這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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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姐電話,”趙書媛看了眼亮了屏的手機,“棠棠,我出去一下。”
蘇棠拿膠糊好燈籠上的兔耳,點頭應了聲:“好。”
“你一個人可以吧?”趙書媛不放心道。
一旁的梁繕弦舉了舉手:“放心吧書媛姐,這還有我呢。”
“有你我才不放心呢。”趙書媛玩笑了句。
“放心吧書媛姐,我會照看好……”馮海錚與梁繕弦對視了一眼,“他們兩個。”
“那行,我很快回來。”趙書媛接起電話,小跑著出去了。
“咦?什麼兩個?”梁繕弦看了看專心做手工的蘇棠,又看了看馮海錚,回過了味:“誰要你照看啊?”
“我有說另一個是你嗎?”
“……”
有一頭上紮了個蝴蝶結的小女孩湊到了蘇棠身邊,下巴枕在她腿上,奶聲奶氣地問:“棠棠姐姐,好了嗎?”
“馬上。”蘇棠把燈泡固定進剛做好的紙燈籠裡,按上電池:“好了,一起睜大眼睛看好哦,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
“好!”圍聚過來的一群孩子齊聲應道。
馮海錚和梁繕弦的目光也都被引了去,看她撥了一下底下的開關,兔子燈亮了起來。
圍觀的孩子們立馬眼睛放光,歡欣鼓掌:“哇!”
蘇棠心情大好,把燈籠遞給了趴在她懷裡撒嬌的小女孩:“拿去,玩兒吧。”
“我要,我要!”
“我也要!”
……
數雙小手伸了過來,爭搶剛做好的兔子燈籠。
“彆搶彆搶,都彆搶。”蘇棠擔心孩子們受傷,急忙把身邊高舉著燈籠的小女孩護進懷:“我再做幾個給你們分著玩兒,不聽話的可沒有哦。”
這話很有效,那些爭搶兔子燈的孩子紛紛縮回手,乖乖等著她繼續做兔子燈。
蘇棠把手邊做兔子燈的材料勻出一些,往馮海錚和梁繕弦那側推了過去:“你倆彆隻顧著看熱鬨了,一起做。”
“做什麼呢?”折返回屋的趙書媛問。
“在做兔子燈呢書媛姐。”梁繕弦跟幼時一般,習慣性伸手欲摸蘇棠的腦袋:“還得是我們棠棠這手藝……”
蘇棠一臉嫌棄地躲開,剛準備拍開他揉發的手,就見另一側同步伸來了一隻手,一把抓住了梁繕弦的手腕。
梁繕弦愣了一下,看向被馮海錚抓住的手,臉色沉了下來。
“你……”馮海錚微微眯眼,側過頭,視線轉向了他的脖子:“你脖子裡,好像有東西。”
梁繕弦用力抽回手,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