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事多,蘇棠心神不寧,入夜睡得很淺。醒來時看了眼時間,一整晚也就睡了約莫三個多小時。頭疼,但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她吩咐底下人早餐記得給她備一杯濃咖啡。
正洗漱,手機響了。她瞥了眼來電顯示,抽了張洗臉巾擦乾手上的水漬,接起電話。
“趙女士,您不都給我拉黑了嗎?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少貧嘴。你姐呢?我怎麼聯係不上她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聽她這閒話家常的語氣,好似還不知道姐姐那些鬨上熱搜的黑料。
蘇棠稍一琢磨,故作輕鬆道:“聯係不上才知道關心我姐啊?早乾嘛去了?”
蘇母一聽這話,來勁了:“我還關心你呢,你跟馮家那二公子怎麼樣了?”
“彆,您還是多關心關心我姐吧。我這就不勞您費心了。這差不多得有小半年才來一次的母愛太洶湧,我主要是怕被淹死。”
“又貧嘴。我可聽說人馮二公子那可是溫文儒雅一表人才,你可收斂著點你那脾氣,彆欺負他。”
“你聽誰說的?”
“說什麼?”
“說他……”蘇棠輕咳了一聲,忍俊不禁:“溫文儒雅?一表人才?”
“你哥啊。你哥這人不管是對彆人還是對自己,都一向要求很高。他說的一準沒錯。啊,對了,還有你姐。你姐也跟我反映過,說這孩子長得好,人也不錯。”
“他們跟您反映的,淨是好話?”
“挑不出毛病,可不就得說好話嘛。”
蘇棠腦子一轉,忽悠道:“哪兒有人渾身上下全是優點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說不定是他偽裝得好。你想啊,現在這社會上的一些男人多會裝啊,有案底的那種還能在婚前裝得特純良無害呢,轉頭可就殺妻騙保了。這可都是真事,新聞裡都有。更何況是我這種身家的。能把哥哥和姐姐都騙住的人,您真能放心讓我跟他過?”
她信口胡謅了一通,話畢,對莫名其妙被她一頓黑的馮海錚有些心虛,在心裡默默給他道了個歉。
“不至於吧,馮家的家底可不比咱家薄。至於他的根底,你哥哥也都是查清楚的。”蘇母默了片刻,聽她這番話好像也在理,漸漸有些生疑:“你的意思是,那馮二公子不太行?”
“這行不行的,我又沒試過,我怎麼知道?”蘇棠又開始貧嘴了。
“試什麼?”蘇母慢半拍聽明白了她的話意,氣到聲都提了一個度:“蘇棠!你怎麼跟你媽說話的呢?知不知羞的?”
“什麼知不知羞?”蘇棠故作疑惑道,“那你說的是哪方麵不行?”
“我自然說的是人品!還能是什麼?”
“我也說的是人品啊,不然媽媽你覺得是什麼?怎麼還跟羞扯上關係了?”
“……”
蘇母被她氣得腦仁嗡嗡的。這一下岔開了話題,她忘了要追問姐姐失聯的原因。
被掛了電話,蘇棠得逞一笑,暗鬆了口氣,
她正欲放下手機,突然記起前一夜衝哥哥發了一通火之前他有提過曹訴詩的身體狀況不太好。
前一日事壘事的,她情緒上頭沒顧上細想。這會兒她不由有些擔心,猶豫著要不要給哥哥再打個電話問一下曹訴詩的情況。
但她那沒什麼用的自尊心又不允許她先低頭。抓著手機正琢磨這事,馮海錚的電話撥了過來。
她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馮海錚似乎心情不錯,揚著話音道:“我剛打了個噴嚏,蕭羽說肯定是你想我了。”
“……”背後抹黑人的話這麼靈的嗎?蘇棠尷尬清了清嗓子,含糊著“啊”了一聲。
“真想我了?”馮海錚話音愉悅。
蘇棠愈發心虛了,局促踱步,適時轉移了話題:“那個……關於薑雅琪的原名,你跟陳院長打聽過了嗎?”
“嗯,我剛跟陳院長通完話,正要跟你說這事呢。德順福利院的檔案室約在一年前著過火,一部分檔案因此丟失了。其中就包含了薑雅琪的個人資料。”馮海錚道。
“這麼巧?”蘇棠不禁生疑,“有查到起火原因嗎?”
“沒有。當時陳院長覺得孩子們都沒受傷就不算大事,這事就這麼揭過去了。時間過去的比較久,現在就算是要查,恐怕也是無從查起。”馮海錚道。
蘇棠越想這事越覺得蹊蹺,點頭附和了句:“是時間隔得有點久了。”
“對了。”馮海錚記起個事,道:“你哥讓我給你捎句話。”
“我哥?他讓你給我帶什麼話了?”蘇棠問。
“他讓我記得告訴你,曹小姐的燒已經退了,讓你不用太擔心。”馮海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