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筱兔循規蹈矩活了二十四年,大約內心也有一個躍躍欲試搔首弄姿的夢,主要從小跟著陳蘭花後麵混跡各大舞廳,什麼三步四步小拉恰恰恰跳得老溜了。
本來如此接地氣的舞應該十分自毀形象,偏偏夏曼希身材好啊,隨便怎麼晃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加上平時一向走歐美路線,很少露出笑容的夏曼希,今天跟嗑了藥一樣笑得很歡快,一跳就停不下來了。
現場氣氛瞬間被她帶動起來,有種八十年代歌舞廳既視感,後來好不容易才被人攔下,將她帶走,很多記者朋友感覺都沒嗨過癮啊,臨走時慕筱兔還對著他們大喊:“關注阿凡達body,晚點我們再嗨。”
她一頭藍頭發活像是阿凡達本達!
萬曆潯早已看不下去了,從後場直接坐回車中等她,都不想告訴彆人他認識她。
慕筱兔跳得滿頭大汗酣暢淋漓上了車,一上車就看見萬曆潯眼神古怪,表情凝重地盯著她。
她十分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剛才一激動忘了Q你上台一起跳了,你不會生氣了吧?”
“……”我不認識你,謝謝。
萬曆潯已經不想講話了,他迫不及待要帶她去一趟醫院。
慕筱兔聽說要去醫院,還十分關心地問他:“怎麼了?剛才不還好好的嗎?哪裡不舒服啊?”
萬曆潯看著她一臉關心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提醒,她現在看上去很不正常這件事,於是隻是從西裝口袋裡取出方巾遞給她:“先把汗擦擦。”
慕筱兔大大咧咧地接過擦了擦汗。
一路上,慕筱兔都一直以為是陪萬曆潯去看病啊,一進醫院還非常熱心的要替他去掛號!
結果還沒走到掛號窗口,就被萬曆潯扯住手腕直接帶她進了電梯,慕筱兔還有點懵地問他:“你到底哪裡不舒服啊?不掛號直接看醫生嗎?看哪個科啊?”
萬曆潯見她一堆問題,想了想還是隨口應付道:“我一個老同學才回國,我來看看他。”
於是慕筱兔就跟他一起去了高瑋的辦公室。
高瑋曾經在萬曆潯剛結婚時,見過兩次夏曼希,婚禮那次人太多沒什麼印象,倒是後來的一次私人聚會上,夏曼希給高瑋留下了比較深刻的印象。
萬曆潯私下玩的比較好的兄弟並不是什麼富賈名流,很多都是上學時的同學,現在都在各行各業,有普通上班族,也有小老板之類的。
大概夏曼希這樣身份的名媛對這幫人有些看不上眼。
猶記得那次聚會上吃個飯,這個女人這個不吃那個不要,挑三揀四,拿下巴看人,還嫌椅子臟,為了把破椅子跟服務員鬨半天。
後來也不知道哪個女的聊天時提到包包是男友送的,結果她一頓冷嘲熱諷那是過季貨,送給她都不要,搞得一群朋友都很尷尬,她還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讓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那時大家正好提到什麼一次性用具的話題,她突然插道說一次性餐具都是垃圾,專門供給下等人的。
那時高瑋剛叫服務員給他倒了一杯熱開水,不巧,正好是一次性杯子裝的,他就記得夏曼希說那話的時候他正拿著那個杯子,然後所有人都把視線移向他,他那個糾結的啊,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他一個堂堂斯坦福畢業的研究生怎麼就因為喝了一杯水變成了下等人?
這是中世紀南北戰爭啊?怎麼還分下等人上等人?不是早人人平等共創和諧社會了嗎?
所以自從那次以後,他覺得這個叫夏曼希的女人就是作天作地的代表性人物。
乍一聽說這個女人腦子壞了,高瑋還很吃驚啊,因為他從來沒有覺得這個女人腦子好過。
結果萬曆潯一帶著她進辦公室,向來下巴看人的夏曼希居然躲在萬曆潯後麵朝他甜甜一笑,還悄悄地抬起手對他晃了晃,這一晃把高瑋晃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