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萬曆潯已經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端著黑色的咖啡杯,裡麵冒著嫋嫋的熱氣,見她慌急慌忙下來瞥了她一眼,很快收回視線板著臉盯著手中PAD上的行業新聞。
慕筱兔有些心虛地湊到他麵前喊了他一聲:“壯壯…”
萬曆潯沒搭理她,她繞到他身邊蹲下身扒著沙發把手,開始哄他:“你不要生氣了嘛,我沒有勾引彆人,我自始至終想勾引的隻有你一個人,真的。”
萬曆潯這下放下咖啡杯,側頭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為什麼總是能乾出這麼多荒唐事?你整天這腦子裡麵到底在想什麼啊?”
“想你啊。”
慕筱兔嘴邊掛著小可憐一般討好的笑容,適時奉上土味情話,搞得萬曆潯想發作的怒意也瞬間化為無形。
這兩天他越發覺得吧,就跟自己養了一個不省心女兒一樣,操碎了心,她各種給你犯錯,你還各種下不去手。
他雖然沒有繼續責備她,但還是轉過臉繼續瀏覽著新聞,臉色頗冷。
慕筱兔又問道:“我剛才在樓上看他們走得時候好像挺開心的啊?你怎麼搞定他們的?”
萬曆潯頭也不抬地說:“她女兒是GNC一個員工,之前涉嫌竊取資料,在調查的過程中突然昏迷不醒,至今躺在醫院,這兩夫妻能找過來,也是借著你的由頭找我要個說法。”
慕筱兔突然很感動啊,爸媽果真處處為了自己著想,然後急吼吼地問:“那談得怎麼樣?”
“那個女孩她媽不是省事的,之前我讓公關部那邊多次和她交涉,對於她女兒的指控,她混淆黑白,顛倒是非,不僅抵死不認,還找了個專門打離婚官司的律師說要告我們。”
慕筱兔一聽就明白了,那個專門打離婚官司的律師就是她大表姐第三任前夫,劉產。
當時她大表姐要嫁給這第三任丈夫的時候,慕筱兔就覺得她這婚一定還得離,嫁什麼人不好,嫁個叫流產的?一聽就不吉利。
隨後她有些不服氣地說:“那你們不是欺負人嗎?人家都昏迷不醒了,憑什麼給她定罪?”
萬曆潯隨意地滑著新聞說道:“我沒說她有罪啊,就那個女孩,頂多就是個替罪羔羊,聰明點或許還能知道被誰利用了,多半連自己怎麼栽跟頭的都不知道。”
慕筱兔突然激動地站起來:“哈?那你還調查她?”
知不知道她當時都快要被嚇尿了啊!!!
誰料萬曆潯卻雲淡風輕地說:“我就嚇唬嚇唬她,誰知道她心裡素質這麼差。”
WHAT?嚇唬嚇唬?大哥不帶這麼玩的啊?你這玩大了,直接把我嚇唬沒了啊!!!
萬曆潯發現身邊半天沒聲音,便抬頭掃了她一眼,就看見慕筱兔瞪著兩隻大眼睛,一臉生無可戀地盯著他說:“那你剛才談判的結果是什麼?”
“我答應他們夫妻,她女兒住院期間的醫療費用由我來承擔,如果以後她女兒能醒來,我會以個人的名義贈予他們女兒一套房子,算是…彌補吧,畢竟這商業鬥爭把一個小姑娘牽扯進來,也是無辜之舉。”
慕筱兔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她,慕筱兔,24歲,沒有存款,但都要有房子了?
我去,人生要不要這麼刺激,幸福來得太突然!
她一把抓住萬曆潯就問他:“你這話剛才有沒有寫下來?”
萬曆潯見她又開始反常了,莫不是發病了?於是皺著眉:“寫下來?”
“就知道你沒有寫下來,你不寫下來怎麼能代表你的誠意,你這話不能隨口說,你想啊,人家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本來人生一片康莊大道,要不是你給你嚇的,人家可能在未來的幾年裡會成為中國的瑪麗蓮?夢露、奧黛麗赫本、安吉麗娜?朱莉!
就因為你的無心之失,讓人變成了睡美人,你難道良心不會痛嗎?”
慕筱兔見萬曆潯在思考,趕緊找來筆紙放在萬曆潯麵前,那速度快得都讓萬曆潯沒有反應過來,有些懵地看著她:“乾嘛?”
“寫下來啊!把你承諾的都寫下來,人家媽媽一見你這麼有誠意,下次絕對不會跑到婦聯告你了!”
於是慕筱兔就把筆硬塞給萬曆潯讓他寫,萬曆潯見她這狀態可能和病情有關,應付她寫了幾句,慕筱兔站在旁邊笑得開了花。@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直到萬曆潯寫下房子,慕筱兔突然打斷他:“等等,你這個要標注一下,多少平的房子地段在哪,你不能到時候在外地搞個拆遷安置房,那你不是忽悠人嗎?我建議啊,我隻是建議,你隨便聽聽就行,你最好不要低於兩百平,不然根本沒法體現你的誠意。”@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萬曆潯抬頭盯她掠了一眼,莫名其妙地打個括號標注了上去,剛一寫完,慕筱兔就趕緊一把搶了過來,跟寶貝一樣塞進衣服裡,都把萬曆潯看呆了啊:“你乾嘛啊?”
“我,我幫他們收著,你放心,這東西放在我這最安全!”
然後一溜煙上了樓,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