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的時候臉色慘白,萬一看著她有些擔憂地問:“你沒事吧?”
慕筱兔強撐著搖搖頭,萬一從口袋裡摸出一塊糖,撕掉包裝袋遞給她,慕筱兔順手接過拋進嘴中,萬一看著她灑脫的姿勢忽然好奇地問她:“贏了後你最想乾嗎?”
慕筱兔側過頭不假思索地說:“找你哥,把獎金還給他!”
主持比賽的已經拿著話筒開始說話,萬一便收斂心神對她說:“加油!”
慕筱兔抬起頭,眼裡迸發出一股強大的韌勁。
雪山飛狐裡的選手很多都是職業電競選手,而慕筱兔這裡的天龍八部相較而言,就弱爆了,全是來自五湖四海七拚八湊的業餘愛好者。
可就是這群業餘愛好者第一局就用了魔鬼式戰術贏了對方,一群人興奮地站起來擊掌,慕筱兔就感覺有鼻涕流下來了,嗅了嗅沒嗅回去,抬手一擦卻看見手背上鮮紅的印記,她慌忙地瞥了眼坐在旁邊的萬一,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她就趕緊把手背擦乾淨。
然而第二局打到一半慕筱兔的眼前越來越花,無數的遊戲人物在她麵前晃動,大腦沉得像被鉗灌過,她聽見萬一在她旁邊激動地喊:“曼希放大,快放大!你在乾嘛?”
“轟”得一聲,慕筱兔感覺耳朵一鳴,無數吵雜的聲音鑽入她的腦中,在那零點一秒眼前一片漆黑,胸口不斷起伏,也正是那個空蕩被對家鑽到空子,一波推了他們。
遊戲結束,所有人安靜地看著慕筱兔,雖然沒有一個人說出一句責備的話,可那一瞬,慕筱兔心裡難過得不能自己,她猛然站起身向著大家鞠了一躬:“對不起!”
然後重重拍了拍萬一:“你安排替補,我可能…可能沒辦法和你們一起戰鬥了!”
萬一有些擔憂地說:“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我出去透透氣。”
慕筱兔捂著胸口跑出走廊,長長的走廊在她麵前不停搖晃,她扶著牆一步步向前,手機卻忽然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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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緊攥著手機拿到眼前,看見頻幕上顯示著萬曆潯的名字。
她身體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接通了電話,咬著唇喊道:“壯壯。”
電話裡傳來萬曆潯的聲音:“你是不是在印豪酒店?現在方便下來嗎?我在樓下。”
慕筱兔又強撐著身體站起來,扶著牆對電話裡說:“好,你等我。”
她衝進電梯按了下行按鈕,電梯一路向下,她跌跌撞撞衝出酒店,果然看見萬曆潯就站在街邊。
他穿著深黑色的呢子大衣,頭發短而削薄,深邃的五官立體精致,眉眼間是藏不住的銳利與鋒芒。
她從很遠看見他就不住對他揚起笑容,可萬曆潯隻是那麼站著,麵色冰冷,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下來得急,沒有穿外套,幾步跑到他麵前,很自然地伸手拽著他的大衣說:“壯壯,我冷。”
而萬曆潯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敞開衣服,反而退後一步站在路牙之下有些疏離地望著她。
慕筱兔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問他:“怎麼了?”
萬曆潯緊了緊牙根,那雙漆黑的眼眸裡像漫天的大火瞬間燃燒。
“你怎麼好意思問我怎麼了?夏曼希,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慕筱兔的心跳開始加快,她似乎預料到什麼,伸手拽住萬曆潯的袖口對他說:“壯壯,你先聽我說,我有話要告訴你!”
萬曆潯揚起手狠狠甩開,慕筱兔向後踉蹌了一下,他一步逼近狠戾地注視著她:“節後那天我問你是不是一個人出去的,你說是,結果你所謂的一個人,不過是和彆的男人在彆墅裡待了一個下午。”
他臉色陰沉得可怕,慕筱兔眼裡瞬間浮上淚:“我沒有和他怎麼樣…”
“沒有?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我問你是誰的!!!”
慕筱兔此時難過得泣不成聲:“是夏曼希的,可我不是夏曼希,我也沒有和彆的男人在一起過!”
“你現在睜著眼睛跟我胡說八道了?要不要我告訴你那個男人是誰?他叫梁衍,梁國硬的兒子,七年前我的方案獲得了PIC的注資,在境外成立合作項目,梁國硬找我談買斷,我沒同意,他用了一切手段對那時初出茅廬的我進行打壓。
你知道那時候我過得是什麼日子嗎?孤立無援,四處碰壁,眾矢之的!
我被人踩在腳下,那樣艱難的環境把項目做了起來,越來越多的投資人看中這塊發展,梁國硬的公司資源受到威脅,他用儘各種方法讓我身上背上官司,想讓我名譽掃地!
直到我和GNC順利簽約,反噬他一口,他才消停。
但你呢?你居然和他的兒子搞到了一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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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來講的話慕筱兔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但他泛著寒光的眼神,和那冰冷的聲音讓她的大腦越來越眩暈,這種感覺似乎…有些熟悉。
她迷糊地眨著眼,依稀看見不遠處一輛小轎車撞上了一輛商務車,商務車司機急打方向朝著路邊的萬曆潯衝來。
一瞬間,慕筱兔的瞳孔急劇收縮,無數的畫麵在她腦中流逝,她飛撲起來推開萬曆潯,“砰”得一聲,整個世界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