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厲鬼來的突然, 被容倦欺負得更是措不及防。易來財被嚇得魂飛魄散,緊接著又對那厲鬼心生同情。複雜的情緒困擾著他的思維,讓易來財原本就不甚伶俐的口齒變得越發雪上加霜。
急於聽故事的容倦非常不滿意, 轉臉舉起旁邊拍著的三腳架往天棚上捅了兩下, 活生生把那燒沒了頭發的厲鬼給捅了下來。
厲鬼:???
眾人:……
容倦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溫和的說道, “快和我說說, 後來發生了啥?”
厲鬼哭到一半就掉下來, 麵露驚恐的看著容倦,憋了半晌, 爆發出一聲更加慘烈的哭聲。
“嗚嗚嗚嗚嗚嗚我就不就嚇唬他們一下嗎?以後不玩了還不行?”
容倦被他哭得頭痛,於是一手掐住那厲鬼的脖子, 另一隻手非常帥氣的單手點燃了火柴。
厲鬼捂住腦袋,“不哭了我不哭了。爸爸我現在就給你講事情始末。”
真的不能在燒了,再燒他就徹底禿頭了。
於是,一行人席地而坐, 聽厲鬼講述那個夜晚的精彩故事。
從這個厲鬼的角度, 他其實也沒有害人, 隻是孤獨了太久所以和眾人開了個小玩笑而已。
而這個傳聞中最恐怖的精神病院,也終於解開了神秘的麵紗。
“這裡原本沒有鬼, 後來來的孤魂野鬼多了,也就成了凶宅。”
和傳聞裡什麼人體試驗聚集地, 曾經死過幾任院長, 有多少精神病患者組團自殺截然不同,這個醫院是慢慢荒廢的。沒有什麼死人, 且當初醫院的醫生和護士也是相當溫柔和專業的。
至於後來鬨出一係列的事兒,也不是醫院裡的本院鬼, 而是後來的孤魂野鬼。
“人陽氣重,鬼魂屬陰。不是每一隻鬼都能順利生活在大都市裡。”
“尤其是那種死因莫名其妙,雖然沒什麼仇怨可了解,但也不樂意去投胎的,就更沒法在陽氣縱橫的都市裡存活。”
“所以漸漸地,我們就都聚集在這裡了。”厲鬼歎了口氣,非常滄桑。
陸槐好奇心起,忍不住追問,“那過去鬨鬼還有嚇死人的傳聞是怎麼回事啊?”
“就,就那陣子,不是有探險的主播過來,會先供奉食物嘛,我們都好幾十年沒有吃過飯了。”禿了頭的厲鬼不怎麼好意思的捂住臉,“都吃了人家的飯,我們就乾活賣點力,結果就……鬨出謠言了。”
說到這,那厲鬼就更想哭了。當時那個主播來的時候,他們真挺高興的,本來是打算可持續發展,結果發力太狠,直接絕了營生。
後來惡性循環,哪怕他們沒出來鬨事兒,也有人去本地論壇胡說八道,再後來,這裡凶名已定,他們就徹底變成了孤家寡鬼。
“這都好幾年了,我們連半張紙錢都沒收到過。”說到這,又是一大捧傷心淚。
“那跟錢多金回家的那個是怎麼回事?他剩下的半拉生魂呢?”段文騫趁機插嘴問正事兒。
結果到給那厲鬼問懵逼了,“沒有啊!什麼半個生魂?我們也沒碰那個胖子呀!”
“臥槽臥槽!難道我們裡麵出現了一個臥底?”那厲鬼飄在半空中就是一個激靈,連身體都扭曲了一下,甚至還主動往看起來比較和善的陸槐身邊靠了靠。
陸槐:你這是……
厲鬼:兄弟靠一靠,我也有點害怕。
陸槐麵無表情的從口袋裡掏出了打火機,厲鬼驚恐的捂住了頭發立刻飄走。心說話這一屆的遊客怎麼都這麼不按常理出牌?
沒有肥雞大鴨子供奉就算了,竟然動不動就要燒頭發,簡直太欺負鬼了。
而那頭緩過神來的易來財,在得知真相後,隻剩下了一種感覺,之前被嚇到快尿出來的他們,簡直就是絕世罕見的大傻逼。
單晰自動屏蔽了混亂的一團,走向一直沒說話的容倦,“在想什麼?”
容倦搖搖頭,“那厲鬼說的沒錯,錢多金的生魂的確不在這裡。這裡沒有血腥氣,雖然有不少厲鬼,可都是沒有殺生過得厲鬼。”
“包括和錢多金回去的那個,也沒有害過人。”而這也是容倦進來之後,並沒有動手的緣故。
“那現在怎麼辦?”單晰覺得這事兒有點麻煩。
容倦麵露難色,“可能要招魂了。”
陸槐聽見興奮的蹦Q過來,“爸爸我可以看嗎?”
“到,也不是不行。”容倦的語氣多少有點遲疑。這個法術他有十多年沒用過了,也不知道還行不行。
淩晨一點,眾人回到錢多金家,錢家燈火通明。
大廳裡,錢多金的父母小心翼翼的護著呆滯的錢多金。而客廳的另外一腳,那個老學究一樣鬼,正捧著錢多金爸媽剛剛燒給他的螃蟹和蟹八件吃的津津有味。
在看到容倦他們進來的瞬間,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容先生,請問我們金金的生魂……”
“沒找到。”容倦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