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表哥的心情究竟有多複雜, 一腔熱血的易來財最終還是帶著他從喪葬大廈返回到了容倦的中介所。
一路上,他滔滔不絕的和表哥安利著容倦的光輝偉業。
“表哥,我和你講, 一會見了容爹你一點都不用害怕, 有什麼和他說什麼就行。”想了想,易來財又補了一句, “其實你說不說都一樣, 爸爸掐指一算就全都門清了。隻要把錢準備好就好。”
“那……”大概要多少錢, 易來財表哥想要詢問,話還沒說出口, 就又被易來財的滔滔不絕打斷了。
“哎,那什麼那, 你就相信他就完了!根本不需要那!”
邊說,易來財邊手舞足蹈的舉例子,“陸槐你聽說過吧!就那個人傻錢多速來的大傻子,乾什麼什麼虧本, 做什麼什麼倒閉, 後來掉鏈子的去當什麼平台主播。結果抱上容爹大腿以後, 瞬間就野雞變鳳凰了。現在也沒人說他傻了。”
“那個段文騫也是好命,之前他們家和他那個私生子叔叔鬨成一鍋粥, 段老爺子是個拎不清的腦殘,一味地偏向私生子。容爹去和老爺子談了一次以後, 現在他們家消消停停的。據說前一陣子私生子還非常孝順的陪著老爺子出去全球旅遊了。”
“還有單晰啊!他們說, 當初單晰因為那個樓整宿睡不著覺,最後容爹就抱了抱他, 他就立刻睡著了!”
最後,見表哥還是麵無表情, 他終於用處了殺手鐧,“表哥,要不我帶你去看看多金吧!多金現在瘦了四十斤呢!”
易來財從很久之前就想這麼給容倦吹吹牛逼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崇拜這個人,或許看他單手燒厲鬼的時候,就被容倦由內而外的英俊帥氣給捕獲了。
想到當初那熱血沸騰的一幕,易來財的眼裡像是有星星在不斷湧出。
“我信我信,彆折騰了。”易來財表哥被他說得腦仁疼,好說歹說算是吧話癆弟弟給安撫下來得了一會清淨。
車子在公路上快速行駛,易來財今天說了一堆話,沒安靜一會就靠在窗戶上睡著了。
易來財表哥看著窗外飛快而去的倒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他把易來財方才的吹捧又撿起來重新梳理了一邊,然後就覺得更怪了。
按理說,這個容倦挺神通廣大,可易來財說的這些事整合起來其實就三件事,帶孩子,調節家庭糾紛,還有安眠藥?
然而這種微妙的感覺在到了中介所的時候瞬間達到了高峰。
就容倦那個中介所,非但沒有什麼仙氣飄飄的感覺,反而普通的讓人過目即忘。
遠遠的他就聞到了一股子臭豆腐混著螺螄粉的味道,在走進一看,一向注意外表的段文騫卻正拎著褲腳子蹲在門口的椅子上嗦粉。
邊嗦粉,他還邊扭頭朝著屋子裡麵嚷嚷,“傻逼陸槐你還吃不吃?吃完趕緊散味兒,要不單晰回來又來嘮叨。”
“來了來了!”陸槐不耐煩的從屋裡走出來,抬頭看見他倆招了招手,“一起吃一口?”
“……不用了。”易來財表哥趕緊拒絕,見旁邊易來財躍躍欲試,他趕緊把人抓住示意他記得正事兒。
“啊啊,我知道了!”易來財立刻反應過來他們今天是要乾嘛的,於是趕緊對陸槐說道,“陸槐,我表哥遇見點事兒,過來找爸爸!”
“哦。”陸槐點點頭,“那你倆自己進去吧!”
說完,陸槐也端了碗螺螄粉蹲到一邊吃去了。絲毫沒有半點富二代的架勢。和過去看著高高在上的模樣截然不同。
易來財的表哥一臉迷茫的跟著弟弟進去,結果進門後,卻恍然以為自己撞見了小神仙。
屋裡容倦正倚在窗邊的躺椅上閉目養神。
他一隻胳膊架在躺椅的副手上,頭就輕輕的靠在胳膊上。袖口很鬆,雪白的衣袖順著垂落到手肘,露出精致的手腕,聽見動靜,他抬頭看他們倆,臉上露出一個有趣的微笑。
易來財立刻湊過去和容倦套近乎。
“爸爸,我表哥家裡出了點事兒,我帶他來找你。”
“嗯。”容倦應了一聲,沒說答不答應。
易來財頓時秒懂,掏出手機。
容倦搖頭笑了,“那可不行。”
然後,他轉手又把支付寶二維碼懟到易來財表哥麵前。
這什麼意思?兩人都是一愣。
容倦耐心解釋,“一人破財消一人災禍。你家的事兒,怎麼能讓來財幫你破財?”
乍一聽很有道理。結果容倦下一句說的是,“一卦三萬,我幫你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