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節不難發現,斑子平民身份,所知所見有限,但收養鳴人後,身邊多出的忍者氣息還是辨認得出,目標不可能是自己,那就隻有鳴人了,這種監視實際上也是一種保護,索性感知減弱,隻要暗處監視的忍者隱匿生息,不打擾她正常生活,斑子幾乎無所謂。
她的案底清白,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忍者也不會過分窺探隱私,權當家裡多了便宜護衛,斑子是一直這樣想的,直到遇見了宇智波止水——這個一邊工作一邊偷吃她甜點的人才。
戰鬥結束後,暗部井然有序進行收尾工作,三代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叫他先回去休息,等到回過神,他已經鬼使神差的回到了斑子的小店,斑子.....不,斑給他留了把鑰匙。
房間裡一片漆黑,沒有了往日昏黃安心的燈光,但他清楚每一樣物品的位置。
掛在冰箱門上的小黑板,寫下明天決定的菜譜,便簽亂夾在筆記本中,是斑偶爾靈光一現記下的靈感,洗乾淨的衣服總是整整齊齊疊放在收納櫃中,從上往下依次是熏木香,桔梗香和橙香味。
一切都如此平凡入微,牙刷杯把手永遠朝左,房簷下又多了幾束風鈴,不知什麼時候起家裡漸漸有了剃須刀,大一號的圍裙,幾個存放卷軸的小櫃。
哎!
柱間垂下眼,想起他和斑第一次相遇的情景,那時候他不知道對方身份,隻是看到那個在河邊生悶氣丟石頭的身影,就忍不住上前搭話。
這種無法解釋的吸引力,千手柱間始終捉摸不透。
如果繼續下去,他想他和斑一定會是相交一生的朋友,他們彼此擁有共同目標,共同的價值觀念,能夠毫無保留信任著對方,芳草易見,知己難尋,世上還有什麼是能比摯友更密不可分的呢?
結果還真有。
千手柱間右手毫無意識撓花了一整麵牆壁,放任自己內心崩潰。
不管什麼關係,他自始至終絕對沒有想過“伴侶”這個選項!各種近義詞也沒有!
所以當看到好友出現在這個世界,好友一臉自然的在根忍麵前承認身份,好友熟練抱起鳴人的姿勢時......他徹底開始懷疑人生。
有些人活著,但他已經死了。
特彆千手柱間僅剩的腦細胞還想起,他似乎,可能,好像,和好兄弟告白了,還是強吻了兩下那種。
坦白從寬,最多半癱。
千手柱間一步三回頭走入那間病房,他決定了,不管如何都必須跟斑講清楚,隻要態度誠懇裝的可憐一點,相信回去後死的不會太慘。
柱間敲了敲門,發現房門其實半掩著,壓住聲音支開一個小縫,探入腦袋。
“柏間?”斑子合上,嘴角微微抽搐,這人是小孩子嗎,都這麼大了,還做這種幼稚的動作。
男人悻悻縮回脖子,僵著身體,慢吞吞走了過去。
“....老板。”千手柱間坐在病床邊上,垂著腦袋,視線直愣愣盯著地板,仿佛要把地麵燒出一個洞。
斑子無奈的把手掌蓋在千手柱間額頭上,“你沒生病呀,怎麼了,精神這麼差。”
“......!!”柱間渾身一顫,握住那隻纖細的手,猛地從座位上站起。
“怎麼了?”
“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斑子挑眉,玩味打量起千手柱間,年輕忍者神色緊張,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惴惴不安,從進門到現在臉色乍紅乍白,總而言之,青年正直而又青澀的表情還是十分讓她滿意的。
“我.....”一瞬間鼓起的勇氣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該說些什麼。
斑子當場被柱間笑出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謝謝你了。”
“誒?”
指了指身體,斑子說道:“你的醫療忍術十分出色,恢複的很好。”
“恩....”柱間覺得臉逐漸變燙,被摯友誇獎這種事....反正他從來沒從斑的嘴裡聽到過。
斑會做什麼?
應該一腳把他踹翻,然後說句多管閒事吧。
柱間悄悄窺視著斑子,窗邊陽光下,夕色如金粉灑滿了她的側臉,眉眼順服,連帶著本該淩冽的眼角也柔和下來,這是他未曾在摯友身上見過的溫暖與安靜。
仿佛這樣下去也沒什麼不好.....
不對!你要清醒一點啊,千手柱間!
不能一錯再錯了,斑是你的朋友,朋友啊有沒有,這樣想朋友,你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