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飛快跑向一扇門,破破爛爛的院牆,院子裡有一條小黑狗,還養了幾隻鴨子。
楚天本想向她打聽於廣水老爹家呢,結果她跑得比兔子還快。
無奈,楚天隻好徒步在村子裡晃悠,遇到兩個曬太陽的老頭,上前打探道:“大爺,我打聽戶人家,您知道於廣水家住哪麼?”
奈何,老頭耳背,加上聽不懂普通話,楚天跟他們倆溝通,簡直是雞同鴨講。
楚天正愁沒發交流呢,突然背後傳來一道怯怯的聲音:“大哥,您是找於廣水家的?找他乾嘛?他已經死了很久了。”
楚天發懵,死了?那老子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是鬼咯?他回頭,看到跟自己說話的人,竟然是那個女孩。
她顯然已經調整好情緒,並且換了一身衣服。頭發梳理了,雖然臉上還有淤痕,可掩飾不住她的青春與美貌。
這女孩有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皮膚白裡透紅,鵝蛋臉,不胖不瘦。嘴角有一顆米粒大小的紅痣,非但沒有給她減分,反而添色不少。
楚天有點意外,這種貧窮小山村,居然還能養出這麼水靈靈的姑娘,難得啊。即便是放到大都市,與那些時尚美女相比,她也毫不遜色。
“於廣水死了?”楚天玩味地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孩,突然道,“他是你什麼人?”
女孩一囧,見自己被拆穿,便道:“我跟他沒關係!”
“丫頭,你彆騙我啦,我大老遠跑這裡來,不容易的。”楚天賣可憐。
女孩原本抿嘴一臉倔強,可看到楚天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軟了。她轉頭就走,楚天想了想,緊跟上去。
他們回到女孩家,女孩搬出兩把椅子,倆人在院子裡坐下。
一進這院子,楚天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藥味。倒不是有誰生病,而是這院子裡滿牆掛的曬乾的藥材,還有簸箕裡的中草藥,以及靠牆地方種的藥材。
這家子,看來是專門搞這一行的。
楚天心裡更篤定,這女孩說不定就是於廣水的什麼人。
“大哥,您在哪看到於廣水的?”女孩有點木訥羞澀,也不太懂待客之道,坐了十多分鐘,都不給楚天倒一杯水。
楚天把自己和於廣水相識的過程大概說了一遍,怕傷害女孩感情,他沒說於廣水乾的缺德事兒。
“我來這裡收蟾酥,恰好他說他家裡祖上就是專門製蟾酥的。”楚天道,“所以一路打聽來,你彆擔心,我沒彆的意思。他也不敢回家,隻拜托我看看老父親和女兒。”
女孩低下頭,眼睛一紅:“他是我爸,逼死了我媽,扔下我和爺爺不管。”
楚天抿嘴,對於廣水很是無語。難怪老父親和女兒都不認他,原來這貨乾了不少缺德事兒。
女孩原來叫於小娟,話很少,沒說幾句就沒話說了,倆人陷入尷尬狀態。
好在這時,門被推開,一個彎腰駝背的乾瘦老頭背著框子走進來。
他一陣猛咳嗽,手裡有一把鐮刀。因為低頭趕路,竟然沒注意到家裡來了客人。一進門,他就喊道:“娟兒,給我把煙袋鍋子拿來。”
於小娟趕緊答應一聲,起身去拿煙袋,老頭走到門旁把框子放下,一轉身才看到楚天。
“嚇,你是誰?”他嚇一跳,警惕地問,同時把剛放下的鐮刀又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