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不知道是誰家的鬨鐘,一個勁吵不停。
楚天在清晨微微的陽光中醒轉過來,感覺整條右臂都不存在了。
他低頭一看,俞珊珊還是那個姿勢,小貓兒一樣縮在他懷裡。
她的肩膀很細軟,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激起楚天的保護欲。他一瞬間就忘記兩人之間所有的不愉快,隻是呆呆地看著她。
嗯,這樣可不行。一大早的,旗杆高舉,這種親密舉動是要命的。
楚天悄然抽出手臂,一瘸一拐跑到衛生間撒了泡尿,穿好衣服打開門溜了出去。
這時候不跑,難道等著她醒來吃了自己?
其實楚天不知道,早在他醒來之前的五分鐘,俞珊珊就先蘇醒了。
她這一晚睡的格外香甜,無比踏實。仿佛背靠溫暖港灣,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記不得多少年,她沒有這種踏實的感覺了。
仔細回憶,大約是從她父親染上賭博開始吧。原本寬厚平和的男人,變得喜怒無常,舉止粗魯,經常毆打母親,還徹夜不歸。
她的家,也是從那個時候起,開始走向敗落,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
十多年了,俞珊珊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仿佛一閉眼,就是討債的人上門來潑油漆。
就算後來她跟了李萬富,也從沒有真的踏實過。那個老男人,純粹是為了麵子為了色,對她沒有愛。
回味了昨晚的踏實之後,俞珊珊接著愣住了,自己為什麼會踏實?哦,是因為這條手臂。等等,這條手臂哪裡來的?
她真的喝斷了片,完全不記得昨晚的事。那條鋼鐵般堅實的男人的手臂,她居然枕著睡了一夜。無論是誰,他都不覺得麻木難受嗎?
悄悄回過頭,俞珊珊如遭雷擊,這不是楚天嗎?媽呀,什麼東西那麼硬。順著看去,俞珊珊臉騰地紅了,好大。
她已經不再是小姑娘,對男人也算有所了解。可是她對男人的所有認知,都來自李萬富。而楚天,無疑給她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原來,男性的身體也可以這麼美好,一點都不油膩。原來健美的身軀,現實中也是真的存在的。
楚天的線條是純粹的、自然的,和健身房裡擼鐵出來的那些人不同。
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氣息,他均勻的呼吸,睡容簡直就像一把利劍,準準地紮進俞珊珊心房裡,隻是她還沒意識到。
後來楚天蘇醒,她趕忙閉眼又裝睡。
一直到楚天離開了,她才鬆了口氣,心框框亂跳,仿佛有一百隻梅花鹿在癲狂地跑動。
卻說楚天真是心裡揣了一萬隻草泥馬,車子都開上馬路了,還在發懵。
“楚天啊楚天,我也真是佩服你,你是牛下惠啊?”楚天罵自己,原諒他把柳下惠給改了姓吧,他也隻是從電視上聽了一耳朵而已。
就這麼,他一路開車向光明菜市場行去。在停車場停好車,走到地麵時,突然前方傳來一聲尖叫:“抓賊啊,他偷了我的包!”
那聲音是一個中年婦女發出的,撕心裂肺的,一聽便知道,包裡可能有很重要的物品。
緊跟著,一個流裡流氣的光頭男子,手裡拎著一隻女士包慌慌張張向楚天這邊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