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楚天接通電話,“你哪位?”他故意拖著長腔問。
“哦?不是麼?我本來想說,車子出大事了。那是我打錯了,對不起。”
啪!
對方很瀟灑地掛斷電話。
她是瀟灑了,楚天卻急的一腦門汗水。什麼叫車子出大事了?那可是他的寶貝小老婆啊!
楚天趕緊回撥,對方過了足足十幾秒才接了電話,在電話裡嘿嘿地笑。
楚天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拿紙巾擦掉額頭上的汗水:“小妹妹,這麼戲弄彆人是不對的懂不懂?”
“誰讓你裝嗶~”對方道,“來提車吧,都弄好了。”
“好嘞,在什麼地方?”楚天問。
“藍月修車行!”女孩道,那邊似乎有誰在招呼她,她拉長嗓音回答,“在這,馬上來!我不跟你說了,先掛,拜拜!”
又是很豪氣地掛斷電話。
楚天腦海裡浮現出那個夜晚,騎機車的好心腸女孩。他決定,下午就去提車。
……
燦爛的秋陽掛在空中,照的整個大地都有些懶洋洋的。城市在陽光下,微微打瞌睡,連馬路上的車流都變得緩慢了一些。
藍月修車行旁邊,有一片建築空地。據說是某房產公司拿的地,卻遲遲不曾動工。時間久了,長滿荒草,堆了一些水泥管子。
深秋時節,天氣好的時候,小龍喜歡到這裡來遛彎。
春困秋乏夏打盹,小龍沒事乾的時候,就爬到水泥管最上層,躺在被太陽曬得發燙的管子上打瞌睡。
“汪嗷!”小狗兒奶聲奶氣的叫聲,從旁邊的草叢裡傳來。
小龍翻身看去,欣喜若狂。那一定是旺財的孩子了!
旺財是一隻流浪狗,母的串串。小龍從小就喜歡小狗小貓,可惜家裡住在樓上,姐姐又對貓、狗的毛過敏,不許他養狗。
所以,這隻流浪狗,就成了他的慰藉。他時常從家裡帶一些剩飯剩菜,來給它吃。一來二去,她們就形成牢固的友誼。
前段時間,小龍過來的時候,發現旺財肚皮很大,應該是懷孕了。今天再來沒看到它,沒想到居然下狗仔了。
他跳下管道堆,悄悄走過去看,果然發現,在他給旺財做的小窩裡,有四隻雪白的小狗在蠕動。
旺財不知哪去了,孩子都在家裡嗷嗷待哺,它卻不在,這讓小龍很費解。
他伸手摸了摸其中一隻小奶狗,那小狗兒眯著眼張開嘴,仿佛在尋找汝頭。
小龍咧嘴笑了,像個少年的樣子。
突然,他聽到一陣放肆的笑聲,眉頭一皺,心知那是疤瘌那群人。
疤瘌是本地的一個混混,比他大兩三歲吧,就住在附近的城中村裡。
疤瘌的哥哥大林,也在藍月修車行工作,和姐姐是同事。聽說,他還是姐姐的師傅。
與小龍一樣,疤瘌早早就輟學,和一幫狐朋狗友在這一帶廝混,偷雞摸狗,小惡不斷,深得附近住戶的厭惡。
他屢次邀請小龍入夥,都被小龍拒絕了。姐姐也曾警告過他,如果他敢跟疤瘌混在一起,姐弟情就此斷掉。
小龍和姐姐相依為命,不光是物質上依賴著姐姐,精神情感上更是依賴她。沒姐姐,那是萬萬不行的。再說了,就算姐姐不這麼說,他也瞧不上疤瘌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