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秋雨綿綿,最是討厭。
縣城的馬路上,車輛如龍,井然有序地行駛著。
楚天開著他的寶貝小老婆,從省道切入城道,彙入車流之中。
車內充滿了茶葉的清香,那種淡淡的,令人心曠神怡,不由自主產生愉悅感的香味,標誌著這包茶葉的價格。
楚天不懂茶,卻不妨礙他賣茶。一路上他都在盤算,這些茶葉分成多少小包,放在兩個店鋪內什麼位置比較合適。
正思索著,突然前方人行道上,一個被雨淋濕的背影映入他眼簾。
“沈清?”楚天忙按了一下喇叭,打轉向燈,靠邊停車。
他搖下車窗,衝雨裡的人喊了一聲:“沈清,你乾嘛呢?怎麼不打傘?”
沈清有些機械地轉過頭,看向楚天。她似乎還沒睡醒,表情很呆。隔了片刻,才認出眼前的人是楚天。
楚天忙探過半個身子,幫她把副駕駛門打開。她還是猶豫著不肯進來:“我身上被淋濕了。”
“那算啥啊!快進來!”楚天隨手把副駕駛上的茶葉丟到駕駛台上。
沈清這才鑽進來,楚天忙拿出紙巾讓她擦一下。
“這個點兒,你怎麼還在馬路上走?”楚天是知道的,沈清每天六點四十多就已經到私房菜了。可現在,時間是八點零五分。要讓沈清遲到,估計比讓太陽從西邊出來還難。
“我?嗬嗬!”沈清笑了笑,淡漠的笑容飛速將她眼睛裡的愁容衝散。
楚天意識到,可能她的生活出現很大的變故。
沈清也沒說自己要去哪,看她來的方向,楚天也很難判斷她從哪裡來。
總之一切是個謎,楚天索性先將車停在路邊,給她點思考的時間。
“我失業了。”十分鐘後,沈清幽幽地說,“你能相信嗎?我服務了十幾年的公司,因為我到了三十歲,把我炒了。”
“可惡!”楚天罵道。
沈清笑了笑:“昨晚我去酒吧喝酒,可是小茹不給我酒。”
“那是對的。”楚天說,“你不能喝酒,現在需要清醒的頭腦。”
他心裡實際上在琢磨,要不要跟史英男說一聲,讓沈清到福滿樓做事?
當然,福滿樓的後廚已經有了張偉,這就很難辦了。張偉也是個廚藝高超的家夥,一山難容二虎,兩人到時候怕是無法相處。
“不,人有時候頭腦太清醒了也不是好事。”沈清歎口氣。
她沒告訴楚天,自己失業了,宿舍也被收回去了。現在在臨江縣,她等於一個無家可歸的無業遊民。
楚天咋咋舌頭:“也是哈,這樣吧,你到我那裡,我有酒,管飽。”
不由分說,楚天發動車子,帶著沈清直接回店裡。
路上,沈清突然使勁吸著氣,並尋著香味,看向那包茶葉。
“呀,這都快到冬天了,你竟然還有這麼好的茶葉?”沈清驚愕不已,“這是秋茶吧?”
“喲?小姑娘你不錯喲,這都能看得出來!”楚天故意打趣,“這的確是新茶,我山上茶樹收的,不多。你要不要拿點去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