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傳來歡聲笑語,燈光下,三男兩女,老少一堂,邊吃邊聊。
酒足飯飽之後,季白抹去眼角的淚水,那可不是悲傷的淚,是剛才被楚天的一個笑話給笑出來的。
“哎,我這小院子裡,已經很久沒這麼熱鬨咯!”他感慨道。
聽了這話,牛麗麗、季榮光都感到很愧疚。季榮光端起茶杯,慚愧地說:“爺爺,都是孫子不孝,沒能時常回來陪您。”
“我也不好,爺爺你把我當親孫女一樣養大,還給我治病療傷,可是我呢?”牛麗麗哽咽了,眼睛紅紅的。
季白一揮手,爽氣地哈哈一笑:“我又不是在責怪你們,小光你在市區買了房子要接我去養老,是我住不慣那城市裡的樓房。不夠敞亮透氣,還是咱鄉下小院子來的舒坦。還有你啊麗麗,每個月都給我一千塊錢,我一個老頭子,紅土埋到下巴了,用得著這麼多錢啊?”
他的目光充滿慈愛,盯著孫子孫女,這又讓楚天心裡羨慕、酸澀。想起疼愛自己的爺爺,卻那麼早就去世,禁不住傷感起來。
當然,這是在彆人家做客,他可不能表現的太沒禮貌。
季白盯著他:“小夥子,我看你和彆人不一樣啊!”
楚天心裡暗道,來了,這老爺子扯了一晚上,終於點到正題了。
為啥他會這麼想呢?就從那老爺子在山上假裝摔傷時,楚天就開始懷疑了。
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走路健步如飛,雖然須發皆白,可是身子骨硬朗得讓楚天這二十幾歲的小夥子都羨慕妒忌恨。
就衝這一點,他覺得季白不是尋常人。
“對,他就是和彆人不一樣,臉皮特彆厚。”牛麗麗道。
季白笑而不語,隻看著楚天,目光充滿探究。
“對了爺爺,他給麗麗治病呢。”季榮光插嘴道,手裡剝著花生,抬頭瞅一眼楚天。
楚天暗道:“這祖孫倆一樣狡猾啊,我才不信這小子沒和老爺子說過我給牛麗麗治病的事兒呢。這擺明了是一唱一和,隻是他們想乾嘛呢?”
“我今兒請你來啊,就是想和你商量麗麗病情的事。走吧,吃飽喝足,咱們得研究正事兒去了。”老爺子起身,向裡屋走去。
楚天愣了一下,也起身跟上。米小琪、牛麗麗要跟過去,卻被季榮光攔住:“你倆急什麼?把這些菜幫我解決了,完事兒給我洗碗去。”
女孩們憤而抗議,尤其是米小琪,擺出自己客人的身份:“哪有讓客人做洗碗工的?”
“切,這裡沒有客人啊,憑啥我做飯還得洗完啊?”季榮光開始不講理了。
牛麗麗衝他吐舌頭:“師兄,你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三個人就洗碗扯皮的功夫,楚天已經愣了足足兩分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