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吊塔嗡嗡地轉動,旁邊機器轟鳴,工人們都熱火朝天地勞作著。
楚天挽起袖子,拿住那人的手腕,指尖輕輕點住脈搏,片刻之後他鬆口氣。
“還好,這老哥隻是中暑,加上身體本就虛弱。”他暗道。
喚出珍珠,取了一點點靈水滴入礦泉水瓶中,楚天喂那工人喝下水。
大約一分多鐘,工人蘇醒,眨眨眼,看看左右,眼神茫然。
這工人三十多歲,下巴上濃密的胡茬就跟仙人球的刺一樣。他看到自己躺在樹下,便嚇的一骨碌爬起來。
“了不得,讓童老板看到,還不吃了我!”他一邊嘀咕,一邊準備衝出去上工。
他是如此的焦急,乃至於竟然沒看到就蹲在自己身旁的楚天。
楚天很是無語,一把攔住他:“哎哎哎,老哥你等一下!”
這工人低頭看他一眼:“咋啦兄弟?哦,剛才我耽誤你乾活了,真是對不住啊!”
原來,楚天剛才抬他的時候,蹭了一身灰土,再加上來工地巡視,本身也沒穿多講究,居然給這工人誤認為是工地上的工友了。
楚天也沒解釋,隻笑道:“老哥說啥呢,沒啥耽誤不耽誤的。你這身子骨,不合適做這個啊。”
那工人愣了一下,急眼了。他幾乎是跳起腳來拍大腿,衝楚天嚷道:“你咋這麼說話咧?我不適合誰適合啊?從十四歲起就在工地打工,我做鋼筋工時你還在撒尿和泥巴玩咧!”
“嗬嗬,老哥你彆激動。來來,抽根煙,歇一會兒,跟我聊會兒天。”楚天衝他招招手,笑眯眯地說。
工人猶豫片刻,接過煙,和楚天一起蹲在樹下抽煙聊天。
“老哥你真不適合乾這活兒,你的心臟不太好,體質虛弱。你看,剛才你就中暑了。要是再繼續乾這麼重的活兒,沒準下次就丟了命。”楚天道。
剛才他雖然用靈水救回這位老哥,但是其本身有微弱的先天性心臟病,那點治療隻能治標不能治本。要想根治,這人還需要去做手術。
老哥怔了怔神兒,歎口氣:“你說的容易,我不乾活,我那倆兒子誰養活?我生病的老娘誰養活?我不乾活,媳婦早就跑啦!”
說完,他劇烈咳嗽起來。
楚天抿嘴點頭:“也是哈,不過這工地上也不隻鋼筋工一個工種啊,你可以乾點彆的。”
“不成,這個工資高,我一天能掙兩百多塊呢!”工人道。
楚天又無語了,人家說的頭頭是道,而且確實是這麼回事,他還真無權乾涉彆人的生活。
不過,這耿直老哥雖然說話衝了點,人倒是不錯,聊起其他的倒是挺和楚天投機的。看得出,這人心思單純,心地純良,對家庭很有責任感。
倆人一根煙沒抽完,忽然一人從遠處走來,邊走邊指著樹下的人大聲喝道:“劉大胡子,你乾嘛呢?還不快去上工,跑這裡偷懶了?你信不信我給你把這個月的全勤獎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