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了酒花的涼麵,鮮香麻辣,冰涼爽口。配上這家的酥油奶茶,味道讚極了。
齊小凡掰開一次性筷子,拌勻涼麵,挑了一口細嚼慢咽,感覺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叫。
“阿姨,您這裡的涼麵味道真好!”齊小凡誇讚道。
那阿姨笑吟吟道:“嗬嗬,好不好就不敢說,但是材料貨真價實的。”她一邊和齊小凡聊天,一邊洗乾淨抹布,把操作台收拾得乾乾淨淨。
台階下一叫花子拄著木棍走上來,阿姨老遠就趕他:“哎呀呀,你快走開吧!每次都來找我要錢,是不是嫌我好欺負呀?因為你,我好幾個客人都不上門啦!”
那叫花子蓬頭垢麵,胡子拉碴,看不出年紀。手指甲又黑又長,乾枯的就像一把柴和**。
“啊,給點吧。”他聲音沙啞,普通話居然很標準,“我不多要,塊兒八毛就行。”
“喲,嘖嘖!你這孩子真會要,塊兒八毛,你當我一碗涼麵利潤能有多少啊?”阿姨哭笑不得。
齊小凡看了於心不忍,掏出一元錢遞過去:“我給吧,阿姨,再幫他打一碗涼麵,我來結賬。不過小哥你得去彆處吃,彆耽誤阿姨做生意啊。”
“要得、要得!”叫花子猛點頭,他眼神渾濁,也看不出感激來。
“喲,姑娘你心眼可真好!”阿姨忙點頭,幫叫花子拌了一碗涼麵,叫花子端了躲到陰涼地去吃了。
齊小凡吃完喝完,結了帳準備回局裡。今天楚天給了她太大的衝擊,她得用好一陣子來消化。而且,就算一切屬實又能怎樣呢?她該用怎樣的方式去說服領導?
荒誕,這也太荒誕了。
她沿著店鋪廊下走,借屋簷避太陽。這兩條街稍微有點高度落差,當中有一段樓梯,兩旁建築物錯落著,非常有特色。
齊小凡正專注走著,忽然旁邊的巷子裡衝出一個人來,抓住她的手臂,衝她咿咿呀呀地喊著。
她嚇一跳,本能地翻手,啪一巴掌抽在那人臉上,接著一個擒拿,將其摁倒在地。
那人哇啦啦慘叫,引得周圍的人都來看熱鬨。
“喲,這姑娘身手了得,是運動員吧?”
“錯了,我看她是解放軍戰士!”
“我看是拳擊手,女拳擊手,嘿嘿,帥!”
齊小凡很尷尬,因為這時她已經看清被自己壓製的人是誰——叫花子。趁著陽光,她甚至還看清楚叫花子頭發裡爬的頭虱,讓她渾身發麻,趕緊鬆手。
“我是警察,沒事了都忙你們的,誤會。”她忙向四周解釋,人們這才四散開來。
叫花子被她剪得夠嗆,半天胳膊都不能動。他哼哼唧唧,很委屈的樣子。
“你乾嘛要嚇唬我啊?有事嗎?”齊小凡站開幾步,問道。
從警幾年,她已經養成了良好的職業素養和敏感,眼前這個叫花子並無不妥。可他乾嘛要衝出來叫自己呢?
叫花子用另一隻手,從兜裡掏出個物件來遞給她。從對方的眼神中,齊小凡解讀出謝意。
那是一隻手鏈,當中掛了一顆珍珠,紅色的繩子編成獨特的結。陽光下,珍珠晃啊晃,很紮眼。
“乾嘛?”齊小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