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兩根……不知不覺,楚天就被插成一隻刺蝟。
劇痛啃食他的神經,蠶食他的意誌力,他漸漸地開始胡言亂語。
恐怖的嘶吼,回蕩在這座待拆遷的城中村上空,附近的流浪漢、流浪狗,都嚇得不敢出門。
最後一根鐵簽插進楚天的胸口,鄭拓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這家夥,到底從哪裡來的這麼強大的忍耐力?”
楚天的眼皮腫了,渾身出血,儘管珍珠一直在努力修複,可漸漸的修複速度趕不上破壞速度。
疼痛蔓延,速度從快到慢,而今他全身麻痹,早已感覺不到痛楚。
楚天的嗓子也吼啞了,聲音比鄭拓的還要難聽幾分。
鄭拓終於失去耐性,他一把抓住楚天的手,因為他清晰地感受到,靈氣就是從這隻手上流出來的。
哢嚓!
鄭拓用力一折,一聲清脆骨裂聲中,楚天的痛呼再度達到頂點。冷汗混雜鮮血,涔涔流下。他的牙齒,都因為緊咬而大量出血。
“你*了個**,老子咬死你!”楚天怒罵,血汗、口水隨之噴出。
他無比憤怒和悲傷地看著自己的手耷拉著,已然不聽使喚。劇痛不斷從斷骨處傳來,刺激著楚天的大腦神經。他另一隻手拳頭緊攥,莫名產生一股巨大的利器。
噗噗噗!
這股力量刺激著他的筋肉,竟然將那些簽子全部逼出身體。鐵簽離開楚天身體,猶如離弦之箭,激射開來。
那些飛射的鐵簽,要麼鑽進牆壁裡,要麼擊穿瓦片。更有一隻鐵簽,將一口不鏽鋼的舊鍋給打穿了,力道之大,令人咋舌。
鄭拓吃驚不已,才意識到自己需要躲避。然而為時已晚,一隻鐵簽呼嘯疾馳,洞穿他右眼。他啊一聲慘叫,捂著眼球咚咚咚倒退。
砰!
楚天再一用力,將繩索掙斷,飛起一腳踹向鄭拓胸口。鄭拓紙片人一樣倒飛出去,竟然跌出大門。轟隆一聲,撞破前方宅子的牆壁,跌到那家堂屋裡去了。
此時的楚天,心頭燃燒著熊熊怒火,渾身都是血和汗,猶如一尊戰神。他一隻手耷拉著,另一隻手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朝鄭拓撲過去。
砰!
不等楚天走過去,鄭拓已經從那廢墟裡飛身而出,又向楚天撲來。
“小子,你找死吧!”鄭拓嘶吼著。
“敢打你老子,不怕天打雷劈嗎?”不管什麼時候,楚天嘴巴上都不肯吃虧。
他的眼睛腫著,臉上身上全是傷口,仍舊不肯輸掉氣勢,破口怒罵著。
兩人就跟推土機是的,狠狠撞到一起,在這片飛速中你追我逐,玩命似的互毆。
鄭拓無疑是一名高手,作為修道者,他實戰經驗豐富,功夫高深。而楚天,雖然有珍珠傍身,也經季白指點過,可明顯是嫩了點。
有道是亂拳打死老師傅,他玩命地出拳,甚至口水都是他的武器。急眼了,從地上抓起一塊磚、一把沙,也能狠狠砸向鄭拓。
長這麼大,他就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居然被人淩虐了?!
楚天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要把鄭拓給解決掉,要為以前死在這家夥手裡的無辜冤魂討個公道,要救下那個可憐的孩子。
在這強烈念頭的支撐下,鄭拓發現,楚天簡直是一條不知疲倦的瘋狗,他漸漸居然有些支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