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綿綿,越下越大。
楚天撐傘,和薑紫煙一起來到車旁,兩人相處得如此自然,仿佛他們是很親密,並且非常熟悉的老友。
“謝謝你~”薑紫煙低聲道。
楚天道:“沒事,我做擋箭牌都做習慣了,嘿嘿~”
他已經看出,劉毅和薑紫煙之間那種關係,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人世間最悲哀莫過於此,最無奈也莫過於此。
嘩啦~
楚天拉開車門,讓薑紫煙先上車,然後站在車旁等著劉毅。
劉毅愣了一下,站在後麵握緊拳頭,頓了頓趕緊追上去。來到車旁,他故意用很大的動作收傘。水珠順著傘骨甩出去,一串飆向楚天。
“哼!”收傘的同時,劉毅冷哼一聲,拉開車門坐到後座。
他故意要楚天出醜,並且斷定楚天會出醜。不要以為收傘這個動作很隨意,也不要以為甩出去的水珠子,僅僅是水珠子。
劉毅可是修道者,而且是四級巔峰修道者。他全力以赴下,那一串水珠子的殺傷力,不比彈弓滿弦彈出的鋼珠威力弱多少。
咚咚、咚咚!
其他水珠子彈射到地磚上、附近的車上,發出清脆響亮的擊打聲。而飆向楚天那一串,則如子彈,準準地飛向目標。
楚天沒想到劉毅居然會來這麼一手,當劉毅收傘的刹那,他毛骨悚然。
尾椎骨開始,一片汗毛刷一下立起,仿佛一片鋼針,把衣服都給頂起。
楚天很詫異,暗道這是怎麼回事?同時身體也下意識地向旁側偏移,躲開那一串水珠。
此舉令劉毅十分吃驚,他可沒想到楚天居然有這份反應力。車門還沒來得及關上,他的表情便僵硬了。
但僵硬僅僅持續了零點一秒鐘,車門砰一聲關上。坐在副駕駛的薑紫煙當然也感覺到真氣的流動,但她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默默地玩著手機遊戲,裝聾作啞或許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她太了解劉毅了,脾氣有點暴躁,性子耿直。這個時候她不管說什麼,都像一隻劃著的火柴,輕易能把藥撚子點燃。
楚天也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繞到另一邊,上車發動走人。
路上,他若無其事地挑起話題,企圖驅散這車內濃濃的壓抑。奈何這兩兄妹,仿佛天生的冷場帝,搞的他都鬱悶了,氣氛也沒活躍起來,隻好作罷。
車子行駛到市區,楚天道:“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按道理,劉毅剛到本地,給他接風洗塵是應該的。可是這兩位都不是凡夫俗子啊,楚天也知道不該用普通人的觀念來對待他們。
“不用,我酒店有送餐,過了今天,我就去劇團報道了。”劉毅冷冷道。
薑紫煙哦了一聲,抬頭看著楚天道:“那就這樣吧。”
楚天心裡,仿佛有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這都一幫什麼人呢?一個高冷,二個還高冷。人美女高冷也就算了,你一老爺們高冷給誰看?想要凍死誰?
他準備,如果劉毅再挑釁,便要把這番話直接甩他臉上。好在,劉毅似乎消停了,一路上都望著窗外細雨,想著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