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帥，你個子最高，負責擦窗戶和黑板！小娟，你和我一起掃地、拖地、送垃圾。”
每個小組三個人，她不得不這樣分配。
小娟是她後座的女孩子，家裡條件不錯，每天都穿得漂漂亮亮的。就算是不得不穿校服的日子，她也總是有好看的蝴蝶結，區彆於其他孩子。
“我才不呢，掃地累死了。”小娟對石晶的安排表示排斥。
“那怎麼能行呢？老師排了值日組，就是為了讓我們打掃衛生呀！”石晶小大人似的看著同學道，“這樣吧，一共三排，我掃兩排，你掃一排可以嗎？”
無父無母的她，從小就學會了委曲求全，但這不意味著她沒有底線。
之所以這麼退讓包容，石晶隻是不想和同學鬨矛盾罷了。
誰知道，小娟還是不願意做。石晶皺著小眉頭，雙手環胸，一臉嚴肅：“小娟啊，你知道的，我拿你當朋友，你如果不乾活，我沒辦法和你繼續做朋友了。”
石晶成績好，小娟成績差，做功課又慢，經常要石晶的作業來抄。她篤定小娟不會冒著以後沒作業抄的風險，來和她斷交。
果不其然，小娟低頭認慫：“好吧好吧，我掃就是了！”
可是說歸說，做卻是另一回事。小娟雖然表示自己會打掃，卻連掃帚都不碰一下。
她甚至還坐在位子上，拿iwhatch打起電話來：“媽媽，你來了嗎？進來吧媽媽～”
聽著她嬌裡嬌氣的聲音，石晶氣鼓鼓的。她認得小娟手腕上的那塊手表，很神奇的，手表居然可以打電話。
學校裡是不允許學生帶手機的，但是這塊手表卻是例外。石晶氣的當然不是這塊能當電話的手表，又或者是能做手表的電話，她氣的，是對方可以很撒嬌地叫媽媽。
沒多久，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走了進來，打扮的珠光寶氣，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婦女。其實兩人年歲差不多大，可是看起來小娟媽媽比另一個阿姨要年輕好多。
石晶知道，這是因為小娟媽媽有錢，可以買很多好吃的和護膚品。她想，以後我也要有錢，買很多好吃的和護膚品，不讓我哥出去鬼混。
“來，阿姐，麻煩你了，整間教室都給打掃一遍。娟娟，寶貝兒，來媽媽抱一下！”
小娟媽媽蹲下來，小娟便飛奔過去，撲進媽媽懷裡。這一幕，又刺激了石晶。
石晶默默地背過身，彎腰掃地，眼淚水卻禁不住噗嗤落地。
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孤家寡人，也不是沒人愛。最起碼哥哥是愛她的，極愛。但是她更渴望母愛，渴望叫那個從沒叫出口的詞兒——媽媽。
那個掃地的阿姨經過石晶跟前，對她道：“孩子，這裡我掃，你們走吧！”另外一個男孩子愉快地離開，石晶卻堅持要乾完活兒才走。
而小娟，已經跟著媽媽回到溫暖的車內了。
石晶乾完活，背著書包往家裡走。經過校門口時，她看到那台黑色小汽車，小娟正坐在後座上，拿著一隻蜂蜜蛋糕吃著。看到石晶來，便馬上搖下車窗：“石晶，你來啊！”
石晶本想假裝沒看見，可小娟實在太熱情，她便走過去。小娟又打開車門，邀請她上車共享蛋糕。
小娟媽媽正在打電話，她的手鏈斷了，車內的三個人，誰也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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