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太宰治的語氣充滿戲謔,他甚至不擔心身邊的男人會砍他。畢竟大火都燒到自家房子了, 哪裡還有功夫來管他。
同沢田綱吉早早製定了作戰計劃, 吉爾伽美什作為一位王者,不接受自己像喪家之犬一般趴在地上裝死, 於是趴在地上的人變成了沢田綱吉。但他有點後悔,如果他和沢田綱吉一起趴在那裡,那早在那個冒牌貨出現的時候他就能起身給對方一刀, 讓這些汙言穢語和對方肮臟的身體一起消散在世間。
空氣中彌漫著些許尷尬, 一場大戰一時間變成了狗血言情劇大放送。
格洛麗亞握著刀的進退兩難,她輕盈地向後跳了幾步離開了對方的攻擊範圍, 目光移到了白蘭身上,“為了將目標對準我,你還真是煞費苦心。”
白蘭微微頷首, 將剛才有些拉跨的場麵又拉入了正軌, “對手是守護聖杯戰爭的Ruler, 我們自然要拿出十二分的力氣。不過我沒想到的是, 你竟然會和綱吉君混在一起呢。”
此時趴在地上裝死已經沒什麼用了,沢田綱吉站起身,身上的血跡慢慢消失, 是幻術的作用。
“白蘭,我記得監獄似乎沒有給你準備外出放風的資格?”
臉上風輕雲淡, 但沢田綱吉心裡的超直感卻告訴他, 無論是和Archer一個長相的男人還是跟在白蘭身邊的另一個金發男人, 這兩個的危險程度都很高。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
引出白蘭後,剛才躲在周邊偽裝戰鬥的幾人都前往此處,就連真正和Saber在戰鬥的雲雀都收起了武器,站在一邊。言峰璃正麵對這突發的情況,隱隱約約猜到了目前情況。
“竟敢如此對待教會,你就不怕被懲罰嗎?”言峰璃正自知對方掌握令咒,身為禦主卻對教會出手,這樣的行為絕對不能被允許。
“懲罰?”白蘭聽到這個詞笑出了聲,“我可是被你旁邊那位先生足足懲罰了四五年。”
“難道你被沢田先生囚禁Py了四五年嗎?天呐,不愧是意大利組織,玩的就是風騷!”角落中這突然的一句話,讓白蘭好不容易烘托出來的緊張氣氛再次毀之一旦。
眾人默默將目光投向那裡,隻見一個黑發青年痛心疾首。而在他身後,站著一臉陰沉的吉爾伽美什。
白蘭有點惱火,好好地嚴肅氣氛被一再打亂,這群人把這場戰鬥當成什麼了?搞笑小品演出現場嗎?
但Archer和Ruler的第一次戰鬥實在是太難忘了,在場的幾位禦主和從者們確實沒有心情管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白發男人,他們滿腦子都是吃瓜的心態。
等等,剛才Caster是不是對這家夥的妻子求婚了?
不對,這兩個人看起來完全是一個人,所以到底誰綠了誰?我綠了我?
“不知道哪裡來的雜種,竟敢對本王的妻子說出如此粗鄙的語言。”
吉爾伽美什覺得自己再忍下去,真的可以改名為烏龜王了。他緊緊盯著對麵的Caster,同樣的鎧甲同樣的發型,確實就像一麵鏡子的左右兩邊。
“妻子?”Caster嗤笑出聲,“那看來本王應該可以省去結婚這一繁瑣的步驟,直接享用她的身體了。”
駕著戰車趕來的Rider一行人一落地就聽見了這句話,韋伯默默地拽了拽Rider的披風,小聲道:“千萬不要說話,我們站在一旁看就好。”
然而……
“哈哈哈哈,美人隻配強者擁有,不過你倆看起來是一個人,不如三人一起,生活也算愉快!”
韋伯將臉埋進Rider的披風裡,覺得他已經儘力了。
Rider的話語像是挑動了兩人的某處神經。
吉爾伽美什抬眸:“區區鼠輩還敢擁有本王的小玫瑰,本王會告訴你贗品就是贗品,你身上的殘缺之處讓人看見就仿佛瞎了眼睛。”
Caster不甘示弱:“殘缺……那女人對你十分疏遠吧?你嘴上說著擁有她,但卻被如此嫌棄,這在本王看來,殘缺的應該是你。明明同樣是本王,連妻子都無法滿足,你還不如在走下軟榻之後選擇自儘。”
白蘭恰到好處的衝格洛麗亞微笑:“心愛的丈夫有兩個,Ruler,你應該感到開心吧?這甚至算得上雙倍的開心?”
格洛麗亞:……這他媽是雙倍的折磨。
也許是吉爾伽美什旁若無人的性格,兩人的話題從一開始被Rider帶歪後,此時向著更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為了避免兩人當場脫褲子比試一下自己的能力,格洛麗亞上前握住了丈夫的手,輕聲道:“我知道我的丈夫是誰。”
好了,猛獸被馴服了。
吉爾伽美什也不鬆手,就抓著妻子的手站在一旁,格洛麗亞抽了好幾次,但丈夫那臉宣誓主權的樣子,讓她歎了口氣,小聲道:“換隻手,我右手一會得拿刀。”
於是,吉爾伽美什用左手牽著格洛麗亞的左手,兩人並排站在一起,為了維持這個動作,總有一個人得扭的很奇怪。
好像更傻了……
格洛麗亞選擇放棄治療,想要忽視掉這個舉動。
可總有人不給她這個麵子,太宰治笑的愉悅:“你倆是分開一刻就要鬨得死去活來的傻瓜高中情侶嗎?”
吉爾伽美什頓了一下,格洛麗亞趁機抽回了自己的手。
“太宰,你難得乾了一件好事。”格洛麗亞瞥了一眼丈夫,退後了好幾步,決定離兩個吉爾伽美什都遠一點。
白蘭表麵笑嘻嘻,內心已經抓狂了無數次。
眼前這群人,沒有一點警惕的意識,就差拿一把瓜子搬著板凳坐在旁邊吃瓜了。他費儘心思召喚出來Caster是為了迎擊Ruler和Archer,而不是被這群人當做八卦的談資的。
“我之前不是很了解他們之間的事情,你如果不麻煩的話能跟我講講嗎?”旁邊,藍波小聲地詢問Rider主仆。
白蘭:……
“囉囉嗦嗦的廢話暫時放在一邊。”白蘭努力維持著一位反派該有的帥氣,“既然招呼打完了,也應該到正題了吧。”
沢田綱吉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白蘭似乎完全不擔心此時的情況,難道他藏著什麼殺手鐧?
白蘭從來不在乎魔術界所謂的保密,富岡俊生天賦異稟,他的筆記裡寫滿了有關聖杯的研究。而被他召喚出來的聖杯雖然稚嫩,可該有的一些信息他也是知道的。
“真是諷刺,你們以為搶奪一枚聖杯就可以滿足自己的全部願望?不如說身為禦主的你們對從者還真是殘忍。”白蘭將一旁的聖杯推到眾人麵前,“來吧,認識一下,這位就是你們一直追尋的聖杯,你們不如試試,他能否滿足你們的願望呢?”
伴隨著白蘭的話語,名為聖杯的青年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這不可能!
隱藏在角落中的愛麗絲菲爾驚訝的捂住了嘴巴,因為她是被製造出來的小聖杯。
聖杯戰爭本質上確實是一場騙局,參加戰爭的英靈戰敗後,靈魂由小聖杯回收。當湊齊七個英靈的靈魂後,小聖杯可以打開一個孔,最後勝利的禦主可以從存儲巨大魔力的大聖杯那裡汲取魔力,滿足大部分願望。而每個心懷實現願望的從者根本不知道自己從始至終都在為一個不可能實現的目標而努力。
如果說白蘭的這句話足夠讓言峰璃正害怕,那自稱為聖杯的青年之後所說的話語則讓言峰璃正感覺自己命不久矣。
聖杯像一個孤獨地表演者,將大小聖杯解釋的清清楚楚。
這一招確實殺人誅心。雖然從者和禦主之間是同盟,但這句話能否讓兩人心生的間隔可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得通的。剛才還一致對外的聯盟此刻卻分崩離析,格洛麗亞能猜到,下一步的動作中其他從者不會有什麼多餘的行為。
“既然沒辦法使用,那就代表是殘廢之物,本王的寶庫裡從來不需要這些廢物,所以不如再次就銷毀為好。”
格洛麗亞猛地抬頭,發現吉爾伽美什的心情沒有受到半分影響。
王之財寶被打開,規模範圍之大是格洛麗亞從未見過的。
不,他不是沒有被對方影響,而是將極致的怒氣壓在絕對的冷靜之中。
“哦,生氣了嗎?”聖杯向後退了一步,站在Caster的身後,“是你的禦主提供給你的魔力變少了?你身為Archer,寶具羸弱到連我身前的Caster都不如。”
再三被挑釁,吉爾伽美什不怒反笑。
“本王不管你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小醜,甚至連你們嘴裡的狂吠都懶得聽清,既然有惹怒王者的勇氣,那也應該負擔起承受王之怒火的責任。”吉爾伽美什抬起手,金色的王之財寶幾乎將整個天空都照亮了。
沢田綱吉當機立斷,讓夥伴們尋找最近的掩體。
Caster麵對如此情形,用完全不輸給Archer的力量張開自己的王之財寶。
他是影從者,因召喚陣殘缺而隻能作為影子的存在。骨子裡是吉爾伽美什的思想,但卻又有身為影子的自卑。但吉爾伽美什從來不會自卑,這種矛盾的思想無時無刻不攪亂著他的腦袋,就像一把枷鎖狠狠束縛著他的四肢。
白蘭的話語縈繞耳邊。
隻要殺掉眼前的吉爾伽美什,他就是真正的吉爾伽美什。
格洛麗亞的右手按在刀柄上,一直觀察著白蘭和聖杯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