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薷麻溜滾了下去。
德古拉斯低頭審視了一番自己,他那如雅典娜紅唇一般的金貴奶幾頭泛了紅腫,沾著肮臟的口水,德古拉斯覺得自己臟了,心也臟了。
他閉閉眼掩去悲傷,高舉雙手吟唱起黑魔咒,原本被燒毀的棺材瞬間完好如初,重新躺在了地麵上。
香薷近乎熱淚盈眶,雖然她沒有眼淚。
看著香薷那激動的樣子,德古拉斯嗤笑聲:“活了一千年的猴子都不會這基本的血族咒術嗎?”
香薷白了他一眼:“你這是邪術,擱千年前,是要燒死祭天的。”
她不承認是嫉妒。
華國的僵屍沒有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除了力氣大了點,活的久了點,吃的食物變了點,幾乎和常人沒啥兩樣。本來以為國外的僵屍也是一樣的,結果……他們會變大撲棱蛾子,還會使邪術。
嫉妒。
“你把衣服穿上,一個大男人,半夜三更,全身裸露,成何體統!”香薷總算注意到他的穿著了,捂著眼睛隻壓開一條縫朝著他張望。
德古拉斯一轉身,便化了形。
他一頭金色長發極肩,白色襯衫,層層疊疊的荷葉領,墜著紅寶石袖扣,一雙長腿由緊致的長褲包裹,長筒靴擦得雪亮。
香薷眨眨眼,目光不由被小蛾子那挺翹的翹臀和格外凸顯的某部位。
她沒有對德古拉斯的裸體紅了臉,卻對著穿戴整齊的他紅了臉。
“你怎麼穿這種衣服呀。”香薷掩麵,“羞死人了。”
德古拉斯頓了下,再次會錯意,“穿著衣服也可以做.愛的,但我不會在那口棺材裡。”
香薷:“……”
香薷:“……”直接把人推出了房間。
*
夜一點。
香薷帶著德古拉斯熟悉住處。
這棟爛尾樓是她特意買下的,靠著鬼區墓地,除了每天晚上老太太們跳鬼場舞有些吵鬨外,沒其他毛病。
爛尾樓共三層,一二層均是廢棄的,香薷打通了三層,最裡間是睡覺的墓穴,外麵客廳掛著她的黑白遺照,遺照裡的香薷靠著心愛的棺材,笑容甜甜,她很是喜歡這張照片。
然後是她用餐的食堂,廚房,還有寬敞的浴室。
這是香薷僵屍生涯裡親手買的第一套房子,雖然小,每個月還要還四五千的房貸,但她很珍惜,就是不明白賣她房子的那個人為什麼說她傻,要她看,他才傻,這麼風水好的房子賣這麼便宜。
香薷是滿意了,德古拉斯不滿意了。
在德古拉斯看來,這裡又臟又臭又小,根本配不上他尊貴的身軀!
“嘿。”德古拉斯拉住了她。
香薷白他一眼:“我有名字的。”
德古拉斯一懵。
香薷介紹:“我喚香薷,封號安平,你叫我香薷便好。”大宋都亡國了,她再惦記著封號沒意思。
德古拉斯結結巴巴:“xiang……ru?”
她頷首。
“怎麼寫?”
香薷拿起筆,一筆一劃在上麵寫下自己的名字。
德古拉斯左右看了看,眉頭愈皺愈緊:“這是個字?你確定這是個字?你父母起名字是認真的嗎?天哪,我一定要告訴約翰,世界上竟然會有這麼可笑的名字,我現在就要告訴他。”
德古拉斯掏出手機,對著字條拍了一張,又對著香薷的臉拍了一張,隨後編輯,發送FB臉書,他不滿意,又在ins上發了一個。
[德古拉斯伯爵:大家看看,這竟然是這女孩的名字?這是字嗎?]
很快有了回複。
——我學過中文,我知道!這個字念熏,不敢置信,她竟然叫香薰。
——哇!好可愛!華國的女孩都這麼可愛的嗎?
——她看起來隻有10歲大,她是您傳說中的妻子嗎?
——您的妻子是香薰?太可笑了,就和一個人叫威士忌一樣可笑。
德古拉斯把手機屏幕對準她,洋洋得意:“看吧,這個字最多念香薰,我雖然沒有學過華國文化,但我也不是那麼好騙的。”
香薷的拳頭緩緩握緊了。
X月X日淩晨一點,香薷和德古拉斯的結婚第一天,以德古拉斯被咬奶奶和暴打作為終結。
被打了一頓的德古拉斯握著手機窩在角落,偷偷摸摸給管家發布求助信息。
[親愛的克勞斯,請問大使館受理跨國家暴嗎?]
[克勞斯:親愛的伯爵,我無法回答您這個問題,不過在下真誠建議,不論發生什麼事,男性都不應對女性動手,您要記得您是尊貴的純血之種,暴力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
如果是他被打了呢。
德古拉斯捂著青紫的眼睛,望著窗外的夜色,突然覺得背井離鄉的他是如此的孤立無援。
唉,結婚第一天,想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