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這個眼神她很熟悉。那是期待中又帶些欣慰與驕傲的目光。
這是覺得她為喬家爭臉了是麼?嗤……
她記得,父親以前也是一名玄師,十一歲開啟玄脈,十二歲被觀瀾城喬氏本家接走重點培養。
十三歲在族比中一鳴驚人,被前來挑選人才的三宗之一拂曉宗相中帶走,人人都以為喬忠邦從此以後平步青雲前途不可限量。
卻不料十五歲時,被人從新送回喬頭村,再也不複往日榮光,玄脈破損玄力儘喪,受儘族中眾人白眼。
可就是這麼一個愚孝的男人,在接收了如此多不公的待遇後,依然對家族死忠無比,依然對族人們存有深深的期盼與念想。天真麼?善良麼?這種東西有什麼鬼用?
在人生處於絕望之際,這些童話中才有的美好,並不能把人拉出深淵絕境,不能!
喬家?喬家算什麼東西?她喬木七歲開啟玄脈,步入玄師之列,這些所謂的榮光,她半點看不上,現在也好將來也罷,她的成就與未來所能掌控的一切,都不會和喬家有任何瓜葛。
她是從虛空破碎的地獄,無限絕望的九幽黃泉之中,一點一點地爬上來的。她的心,早已經化作一股深冰寒泉,對那些虛偽的族人們,提不起半絲溫暖與柔情。
“喬喬。”母親的呼喚讓她麵色微鬆,眼神已不複之前的寒冷,平緩地望了過去。
魏子琴怔忪地望了閨女一眼,她總覺得,自從閨女三日前不慎從學堂前山坡滾落,昏迷醒轉後,性情似乎翻覆大變,有什麼東西好像跟以往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