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瑞站了起來,朝著她冷絕的背影歎了一聲,“喬喬,你已經猜到了不是麼。喬喬,你有這麼好的符籙天賦,就從來不曾懷疑過自己的出身?”
“符籙一脈,是代代相傳的,不是我沐家的人,很少能有如此傑出的繪符天賦。”
喬木背對著沐景瑞與白發老者二人,背影已經完全僵硬。
“你姓沐,你叫沐喬。你是神州沐家的孩子,沐喬!”
“我姓喬,我一天姓喬,一輩子都姓喬。”喬木冷冷地丟下這句話,便轉過身去,正待邁步離去。
白發老者卻憋不住氣地跳了起來,勃然大怒道,“不識好歹!若非身為沐家人,你以為,你能有這麼好的繪符天賦。你能小小年紀就突破至高級符籙師的境界?那是因為你傳承了你親生父親的符籙天賦,你……”
喬木霍地轉過頭來,這是沐景瑞頭一次在小姑娘臉上看到一抹決然肅殺之氣。
“我的天賦,從來就與你們沐家無關。”她十分清楚,她的符籙天賦,根本就是來自於金符玉籙。
而金符玉籙,她雖然不記得如何存於她識淵之中,但心底千百一萬個能肯定,此事定與神州沐家毫無瓜葛。
沐景瑞臉色頗有幾分複雜地望著她,“喬喬,你一時接受不了,我們也是能理解的。但事實的確如此。”
“你是神州沐家失散多年的孩子。”他從腰間取出一塊紅線吊著的玉佩,“這半塊玉佩,你養母那裡也保存著半塊,合起來足以證明你的身份。”
喬木麵無表情,一雙枯井似的毫無餘波的眸子,冷冷地盯視著沐景瑞。
讓他一瞬間,隻感到心尖一顫,渾身發寒。
這孩子實在是太冷了,這眼神哪裡像是在看親人的目光,分明就是在看一個信口開河的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