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陸整個人都呆住了,他甚至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聽。
然而事實證明,他沒有產生幻聽。
隨著那邊戰況程度逐漸激烈,傳來的聲響也越來越大。
並且很快,羋陸便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靜下心來認真聽了一會兒,隨即尷尬地發現,那邊的兩個人似乎不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而是——
兩個男人……
也就是說。
是兩個男人在做那種事。
羋陸:“……”
刹那間,他腦海裡有什麼東西轟的一聲炸開了。
臥槽!
居然是兩個男人!
雖然他不是沒聽說過兩個男人也能做那種事,但還是第一次撞見兩個男人的活春宮。
若是隻有他一個人聽牆角也就罷了。
關鍵是他前麵還站著一個斛律偃啊!
想到斛律偃隻有剛滿十四的年紀,羋陸尷尬得腳趾都能再雪地上摳出一個坑了。
這不是帶壞孩子嗎?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離開,被他捂住耳朵的斛律偃忽的偏了下腦袋。
羋陸嚇了一跳,還以為斛律偃聽見了什麼,趕緊把斛律偃的耳朵捂得更緊。
與此同時,那邊的兩個人情緒高漲,帶動積雪從樹枝上掉落發出簌簌聲響。
嫵媚的男聲情不自禁地低喘起來。
羋陸再也聽不下去了,捂著斛律偃耳朵的手往下伸去,一把抓住斛律偃的手腕,便要拽著人悄悄離開。
就在這時,聲音嫵媚的男人嬌嗔著開了口:“哎呀,明遂,你能不能輕點。”
回答男人的是另一道低啞的男聲:“裝什麼裝?你不就喜歡我這麼待你嗎?”
“嗬。”男人輕笑一聲,“在我這裡知道強硬了?你敢這麼待晚姬嗎?”
“關晚姬何事?”
“你進入萬蛇坑不就是為了晚姬?”
“我是為晚姬又如何?不為晚姬又如何?”明遂語氣生硬,顯然有些生氣了,“你在這個時候說這些掃興話做什麼?”
“我提晚姬就是掃興了?那你以前像條狗似的跟在晚姬屁股後頭打轉又是怎麼回事?”
話音未落,明遂陡然暴怒起來,抓著男人的頭發將男人的腦袋往樹乾上狠狠一撞。
“啊!”男人吃痛,尖叫出聲,“明遂,你瘋了嗎!”
明遂沉聲威脅:“就憑你這等下三濫的貨色,也敢挑撥我和晚姬之間的關係?你敢再提一次晚姬的名字,信不信我把你的嘴都撕了。”
男人被唬住了,沉默了一會兒,開始小聲嗚咽。
羋陸:“……”
他服了。
怎麼做這種事都能吵起來?
不對……
明遂?
那個男人是明遂?!
羋陸剛意識到這一點,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他前麵的斛律偃便突然邁開腳步,筆直地朝著那兩個人走去。
羋陸又詫又異,一時間嚇得臉都白了,他急忙跟上去:“斛律偃!”
可斛律偃對他的說話聲置若罔聞,快步走到了那兩個人麵前。
雪白的地上映出兩道糾纏的人影,那兩個人皆被他們這兩個不速之客嚇得不輕,齊刷刷地扭過頭來。
羋陸一眼認出了其中的明遂。
明遂和前麵十次輪回裡的差彆不大,儘管長得還算英俊,卻由於被酒色掏空身體的緣故,看上去氣虛體弱,整體給人的感覺唯有頹廢二字可概括。
明遂還保持著將那個男人壓在樹乾上的姿勢,一隻手死死抓著那個男人的頭發,一臉凶相。
即便這樣,他們下麵仍舊連在一起。
羋陸隻看了一眼便跟觸電似的挪開了目光。
真辣眼睛。
但明遂渾然不知自個兒此時此刻是什麼模樣,等他察覺出眼前的兩個不速之客隻有煉氣中期以下的修為後,一股滔天的怒火猛地從他的心窩子裡竄出來。
“你們是誰?”明遂一把將身下的男人推到地上,一邊提上褲子一邊表情猙獰地罵罵咧咧,“誰給你們的膽子來壞我好事?你們找死嗎?”
“不不不。”羋陸擺了擺手,“我們不找死,我們來找個人。”
明遂簡直莫名其妙,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們找不找人關我們屁事啊!”
羋陸不急不躁,耐著性子說道:“我們要找的人便是你,自然關你的事。”
“你們找我?”明遂怒極反笑:“你們算什麼東西?”
羋陸:“……”
好家夥。
明遂啊明遂,你竟然敢把男主形容成東西,找死的人應該是你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