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 太宰還是被稍微胖揍了一頓。
風信彌野沒有下狠手的原因,大概是受不了太宰治一邊喊疼一邊用軟軟的語氣叫著她。
她有些悶氣地用手戳了戳他的腦門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倒是太宰治眼瞅著她不生氣了就打蛇隨棍上, 抱著她的手臂整個人倚了過來。
風信彌野拿他沒辦法, 捏了捏他的臉之後就把太宰治趕進浴室洗澡了。
真是的, 入水就入水還不趕緊點把自己晾乾,不是找罵嗎?
過了十多分鐘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的太宰治推開了浴室門, 風信彌野稍微一瞥眼皮子就是一跳。
半開的領口上有濕濕的水痕,繃帶鬆垮垮地纏繞著身體, 剛才明明還是蒼白的臉蛋變得紅撲撲的。
他狀似無意地看了過來,發梢尾部的水珠滴落在了臉上,像一條未乾的淚痕,欲說還休地掩下撩人的話語。
鳶色的眼睛像小鉤子一樣,眨巴眨巴地帶著綿軟討好的笑意。
他吧嗒吧嗒踩著拖鞋,湊近了風信彌野,眼疾手快地挽住了她的手臂,擺出十分乖巧地模樣看著她。
“其實是不小心看見了彌野和澀澤龍彥, 有點不開心而已。”
太宰治細聲細氣地解釋著,把自己的綠茶白蓮味兒蓋得嚴嚴實實:“不太想他吸引彌野更多的目光嘛~”
風信彌野看著他, 將信將疑的眼神好像在說, 真的隻是這樣?
看著太宰治點頭的她也沒有追究下去的打算了,什麼為什麼會碰巧撞見她和澀澤龍彥會麵之類的問題實在是沒有單獨提出來的意義。
至少她還是相信太宰治不會反手賣了她的。
她想起了白天吩咐北村去做的那幾件事情,覺得自己還是要跟太宰說一下的。
本來今夜就是打算跟太宰治商量一下的,但是沒想到他的操作有點騷,害她想歪了不止一點點。
真是……讓人無可奈何又不忍生氣。
風信彌野歎了一口氣, 決定不去想了, 讓太宰治老老實實地不作妖還不如指望他不纏繃帶來得直接。
作妖作死什麼的都是太宰治的固有技能, 戒不掉的。
“今天來是想找你說件事。”
聽見風信彌野要講正經的事情,太宰治的腦子忍不住迅速運轉了起來,思考著最近有什麼大事。
撇開異能特務科那個放鬆監管的神奇操作不說,最近的橫濱也說不上有什麼值得彌野跟他一本正經商量的事情。
不過,他還是相當樂意傾聽一下的……嗯?
“是關於那段交換時間裡另一個你跟我提到的事情。”
風信彌野的話音剛落下,就看見了太宰治目光幽幽地盯著她,好像是在控訴著什麼一樣。
果然是這樣啊,那段時間裡那個家夥肯定對彌野說了什麼東西。
雖然不希望這樣想,但如果換做是他的話,自己先撩撥的女孩子憑什麼這麼輕易地讓給了自己的同位體?
即使自己已經重新擁有了一個彌野,但是想要給另一個自己添堵的心是不可能消失的。
好像是看懂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風信彌野拍了拍他的腦袋,說:“彆瞎想,他跟我說了些關於織田作之助先生的事情。”
關於織田作?
太宰治一愣,眼睛微微眯起。
他想了想覺得普通的事情一定不值得特意交代給彌野,所以說是有關織田作的特殊事件嘍?
以他的思維方式推算的話,需要特意說明的隻能是絕對出乎他意料且無法挽回的事情。
這麼說的話,在不遠的未來會發生些什麼了?
就在太宰治進行頭腦風暴的時候,風信彌野稍微一頓,組織了一下語言。
“他說,森鷗外會在兩年之內獲得異能開業許可證,而代價就是織田先生以及他收養的五個孩子。”
話音剛落,她就瞧見太宰治的瞳孔細微地縮了縮,乖巧的氣息一下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陰冷黑暗的感覺。
這種感覺隻存在了幾個呼吸,很快就被太宰治收斂起來了,隻是鳶色眼裡的暗沉還沒有散去。
他的腦子在瘋狂地轉動,以各種形式模擬著這種情況發生的場景,企圖找到森鷗外這樣做的原因。
可是他想來想去也覺得,隻有森鷗外利用五個孩子去脅迫織田作完成幾乎必死的任務這個可能性最大。
然而,誘因呢?
異能開業許可證嗎?
不,那是最終目的,而且也說不通異能特務科頒發的許可證為什麼要織田作去獲取,毫不謙虛地說,整個港黑他才是森先生想要獲取許可證的最佳商討對象。
所以,一定存在什麼能夠威脅到織田作生命的、無法阻攔的、需要避開他實施的計劃或者說成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