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地櫻癡沒有理會心口汩汩湧出的血流,他喘著氣,幾息之間像是衰老了許多。
他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目光珍重地看著靜立在他麵前的風信彌野。
“世間紛擾,我寧用奸邪之道來詮釋無法被容忍的正義,哪怕不被理解。”
無畏,所以無懼。
福地櫻癡停頓了一下,有些吃力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串陳舊的編織手鏈。
他目光懷念地看著手鏈尾端綴著的有些破損的櫻花,然後緩慢地伸出手,把手鏈遞了過去。
“可是,你站在我的對立麵啊。”
風信彌野愣怔地接了過來,視線有些凝滯地轉移到了這串手鏈上。
這是接近十年前,異能大戰尚未結束時,福地櫻癡在給她的禮物。
為了安慰剛剛失去雙親的她。
本來是在敵軍攻破軍事基地的時候弄丟了,沒想到居然被福地櫻癡找到並保存到了現在。
她的心情瞬間複雜了起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用何種態度對待福地櫻癡。
福地櫻癡踐行的理念,她知道但並不完全能夠接受。
為了杜絕戰爭而實現國家的消滅,本身就充滿了無數可指摘之處。
他的所作所為並不能簡單地歸結為持守的原則不同,甚至可以說她暫且不清楚福地櫻癡眼中的道標是到底什麼。
可剛才那句話,分明就是……
福地櫻癡的道標是三島先生和她。
明悟到了這一點的風信彌野目光望向了不遠處靜立的無字墓碑。
那靜默無言的樣子仿佛是把剛才發生的一切儘收眼底卻沉寂無聲。
三島先生已逝,而她多年以來又不曾知曉。
福地櫻癡、福地源一郎他到底為何執著於此?
她握緊了手鏈,思緒微微混亂。
不該這樣的啊……
福地櫻癡目光溫和地看著風信彌野,想要再說些什麼,張開口卻咳出了大片的鮮血。
他麵色略帶疲倦,摸了摸心口的刀痕,放任身體向後方倒去。
風信彌野立刻反應過來,伸手要使用異能力,但是福地櫻癡阻止了她。
他虛握住風信彌野的手腕,有些費力地指了指那條手鏈,想要她戴上。
被阻止使用異能力施救的風信彌野斂下了眼眸中的神色,順從地把手鏈戴在了手上。
有些小,但還是戴得上。
福地櫻癡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目光開始渙散的他儘力對風信彌野露出了最後的笑容。
欣慰、包容,還有一絲釋懷。
他閉上了眼睛,手無力垂落下來。
就像三島所說的那樣——
“此後再不聞任何聲音,一派寂寥……”
風信彌野站立在原地靜默了很久,手鬆鬆緊緊,難以抉擇,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違背福地櫻癡意願複活他。
日已西斜。
最終,她扶起了福地櫻癡冰冷的軀體,將軍刀和雨禦前彆在他的腰間,一步一步走出了墓地。
……
不管福地櫻癡生前如何,他到底是軍隊的精神領袖。
所以,每到他的忌辰,追悼會上前來吊唁的人一批接一批,政客、軍人、民眾,比比皆是,一般都持續一兩天以上。
「獵犬」這兩天內停止一切任務,專門負責場中秩序。
但他們吊唁的隻是衣冠塚,真正的墓地不在那裡。
人跡罕至的園林裡。
福地櫻癡的墓碑前擺放著一壇他平日裡愛喝的酒。
周圍寂靜無聲,隻有風吹拂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福地櫻癡和三島先生的墓碑相互對望,就像他們生前一樣,既會互損又是並肩作戰的戰友。
風信彌野跪坐在兩座墓碑之內的亭台裡,麵前有一壇開過封的酒。
她倒了一盞,靜默地品味這份辛辣的感覺,不言不語。
園林裡,寂寥無聲。you改網址,又又又又又又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手機版網址w 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