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度沒想到尤迢迢在那種緊急的情況下居然還能看見水下的狀況,儘管她隻是看見了個扁扁的黑影,但也著實嚇了他一跳。
賀度隻有在水下才能變回原型,而變回原型的他遊得會更快。
當時他著急救尤迢迢,就借著夜色,在水下化成了河蚌,到目前為止,他從沒有在任何人麵前露出過他的真實模樣,除了那個女人。
現在尤迢迢這麼問,他當然不會承認。
“你眼花了,我沒看見什麼黑影。”賀度麵不改色地說。
“是嗎,我看錯了啊?”其實尤迢迢也不確定,畢竟當時的情況一團亂。
賀度:“你看見的可能隻是一團水草。”
“也許吧。”她閉上眼睛,高燒消耗了她的精力,沒力氣再說話了。
賀度摟著尤迢迢的手一緊,加快了速度。他給同在這家酒店的副導演打了個電話,副導演馬上調了一輛車,送他們趕往醫院。
車子很快到了醫院,經過一番診治後,尤迢迢打著點滴,沉沉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過來時,天已經亮了。
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了房間,她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眼神裡透著茫然。
她這是在哪兒?
太陽穴有點鈍痛,她按了按,眼珠一轉,才發現床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穿著白襯衫,雙手抱胸,頭微微低垂著,高挺的鼻梁,流暢的下顎線,平時淩厲無比的五官此刻變得柔和起來。
尤迢迢還是第一次看見睡著了的賀度,比起平時的他來說,安靜的樣子彆有一種吸引力。
“看夠了嗎?”賀度忽然開口,然而他的眼皮都沒掀開。
被抓包的尤迢迢一愣,脫口而出:“你裝睡?”
賀度這才睜開眼睛,慢悠悠地舒緩了一下胳膊,語帶笑意道:“是你的眼神太灼熱。”
尤迢迢小臉一紅,麵上裝出淡定的樣子:“你怎麼在這裡,我這是在醫院嗎?”
賀度:“看來沒有燒糊塗。”
尤迢迢撐著手肘,想要坐起來。
賀度扶了她一把,在她的背後墊了個枕頭。
“謝謝。”對於賀度這麼貼心的舉動,尤迢迢忽然覺得很不適應。
賀度簡單說了一下昨晚的情況:“醫生說你可能是最近過度勞累,抵抗力下降,再加上昨晚泡在河裡,所以才會發燒。你現在燒已經退了,再休息休息就可以出院。”
“又耽誤大家的進度了。”尤迢迢有點愧疚,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拍戲。
“拍戲重要還是身體重要?”賀度不高興了,“拍戲的事你不用管,我已經給你請了兩天假,你就好好休息吧。”
“兩天?”尤迢迢叫了一聲,“不行,兩天太多了,我已經退燒了,下午就可以回劇組了。”
“尤迢迢,”賀度提高嗓音,“你彆以為劇組沒有你玩不轉,你現在的任務就是休息。”
“可是……”尤迢迢還想堅持。
“不用可是了,你要是在劇組再生病一次,我就讓劇組開了你。”賀出品人有話語權,說話算話。
這句威脅成功讓尤迢迢閉上嘴巴。
“濫用職權。”不過她還是不死心地輕聲嘀咕了一句。
賀度挑眉:“你很有意見?”
尤迢迢乾笑兩聲:“哪有,謝謝賀老板給我放假,拒絕內卷,從我做起。”
賀度好氣又好笑。
“早餐來了。”這時,小助理拎著一個大袋子匆匆走了進來。
“賀老師,早飯買回來了,”她一走進來就看見尤迢迢好端端的坐著,歡呼一聲,“迢迢姐,你醒了!”
尤迢迢笑著點點頭。
“昨晚你發高燒嚇死我了。”小助理心有餘悸。
“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賀老師才辛苦呢,昨晚他守了你一夜。”小助理脫口而出。
尤迢迢詫異地望著他,賀度不自在地撇過頭。
“你一晚上沒睡嗎?”尤迢迢喃喃地問,心跳莫名加快。
賀度故作淡定:“萬一你燒成個傻子,我投資這部戲的錢豈不是要打水漂,我不做賠本的買賣。”
尤迢迢抿著嘴角笑了,賀度死鴨子嘴硬的樣子還有點可愛。
她真誠道:“我的偶像是個好老板。”他確實是個值得粉的人,他的粉絲很幸運。
賀度厚著臉皮說:“從你成為我粉絲的第一天起,你就應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