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見書哥兒和大丫,立馬就衝著兩人跑過來,“書哥兒!大丫姐!”
直跑到書哥兒跟前才停下來,秦怡然在二丫的嘴裡已經聽說個狗蛋兒的名字,此時見他虎頭虎腦的煞是可愛,不由伸手摸摸他紅撲撲的小臉蛋兒,狗蛋兒許是經常被人摸臉蛋兒,不但沒有害羞的躲閃,反而朝著秦怡然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大丫姐,你可好些了?我昨個兒見著二丫,聽說你傷著腦殼了?”狗蛋兒一邊說,一邊打量秦怡然被布包裹著的頭。
“我已經沒事了,周郎中說是再吃兩副藥就好了。”秦怡然笑著揉揉他圓乎乎的腦袋道。
狗蛋兒這才小大人似的長舒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那小模樣把眾人逗得一陣笑。
張李氏忍不住拍了他一下,笑罵道:“就你個小滑頭,還不快領著哥哥姐姐們進屋去。”
秦怡然一邊走一邊四下裡打量,這家小院看起來要比自家窄小的多,跟村裡大多數人家差不多的格局,正房三間,兩邊各有東西廂房兩間。正房中間一間即做堂屋也做灶房,堂屋兩邊都砌了灶台,中間擺了一個方桌,四周各是有一張條凳。
這時一個約莫八九歲模樣的小姑娘從屋後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個裝著米糠的瓢,想來是在後院給雞喂食。
“大丫姐!書哥兒!”那小姑娘一見到秦怡然兩人,立刻笑著打聲招呼。
“枝兒。”書哥兒跟著稱呼對方的名字,同時也是提醒秦怡然。秦怡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忙跟著打了一聲招呼。
張李氏接過枝兒手上的瓢,吩咐道:“把你爹前兩天摘得酸棗兒,還有前些日子你撈得花生擺些出來給你大丫姐他們嘗嘗。”自己轉身把那糠瓢送到西廂房的倉房。
這邊枝兒和狗蛋兒帶著書哥兒他們進了堂屋,書哥兒在她耳邊輕聲道:“菊花嬸子跟娘都是李家莊的,她家男人叫張鐵樹,她跟咱娘關係很好,農閒時經常去我們家竄門兒。”
張枝兒一邊招呼秦怡然兩人上炕坐下,一邊舀了一點水洗手。洗乾淨手後,就從東屋的炕櫃上拿來一個蓋著藍碎花棉布的笸籮,她把笸籮放到炕桌上,掀開那蓋著碎花布,裡麵露出一小堆洗的乾乾淨淨的酸棗兒,個頭和色澤跟那天二丫給秦怡然的差不多。
枝兒把笸籮往兩人跟前推了推,“大丫姐,書哥兒,你們嘗嘗,今年旱得很,棗兒個頭不大,卻是格外的甜。”
她又轉身拉過一張條凳,站上條凳,伸手把吊掛在房梁上的一個竹篾筐放下來,從裡麵拎出一隻布袋,打開布袋後,露出裡麵洗曬乾淨的花生,她從旁另拿過一個乾淨的笸籮,從布袋子裡麵舀出約莫一斤多的花生,把笸籮放在炕桌上,示意秦怡然他們吃,自己還按照原先的樣子,把剩下的花生袋子重又放進竹篾筐裡,吊掛在房梁上。
這邊張枝兒正在招呼秦怡然和書哥兒,那邊張李氏也已經走進堂屋,她洗乾淨手,一邊在圍裙上擦著手上的水漬一邊詢問書哥兒趙家的情況,得知趙振興這段時間身體還行,李氏就是勞碌些,其他也沒有什麼事。
待問到大丫的傷勢,書哥兒想了想,還是隱瞞下秦怡然失憶的事情,不是不相信張李氏,而是自從趙振興出了事,書哥兒在經曆很多人情冷暖之後,對人心已經有了防備。
他隻是順著剛剛秦怡然回答狗蛋兒的說辭說了幾句,張李氏見此,也不再多問,隻是招呼他們吃零嘴兒。
書哥兒看看外麵的天色,起身道:“多謝菊花嬸子了,隻是我們出來已經好一會兒了,大丫的藥還沒喝。再不回去爹娘在家怕是等得有些急了,嬸子得了空閒帶著枝兒和狗蛋兒一起到我家串門子去。”
秦怡然隨著他的話也站起身。張李氏見他說大丫還要等著回去喝藥,也不強留。拿著旁邊放著酸棗和花生的笸籮,把裡麵的酸棗花生一個勁兒的往他們兩人的衣服口袋裡麵裝,不顧秦怡然和書哥兒的推辭,直到把兩人的口袋裡塞滿了花生和酸棗,這才放過兩人。
見到他二人想要道謝,她佯裝板起臉:“怎麼這些天沒見到嬸子,到和嬸子生分起來,你爹腿腳不便,這些零嘴兒你們兄妹幾個自是沒得嘗鮮,就這點玩意兒,哪天想吃了跟嬸子吱一聲,讓你們鐵樹叔去給你們弄。”
書哥兒和秦怡然兩人對視一眼,隻得再三謝過張李氏,又和枝兒約定過兩天一起去挑豬草後,這才辭彆張家人,打算繼續穿過村裡的主道,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