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檢道:“父親考慮的是,我等會兒就安排程青下去幫著挑些人上來。”
榮國公聽他提到程青,心中一動:“雖說你打算讓澈哥兒走科舉的路子,但是他好歹是勳貴之後,這騎射武藝也還是要學些好。這樣吧,我身邊的程忠程威就讓他們跟著澈哥兒一道去寧波府,正好一個做澈哥兒的管事幫他打理庶務應酬門麵,一個教他些騎射武藝也能護他周全,至於他的先生什麼的,我就不管了,你自去辦吧。”
程檢一聽,不由得著急道:“程忠程威都是你身邊得用的,如何能給了澈哥兒,我看還是我那邊挑些人吧。”
榮國公府隻有那建過大功又一直追隨著主家的家生子才有可能被賜程姓。同樣,身邊有姓程的家仆服侍,也是主子在榮國公府體麵地象征。
要知道,跟程澈一輩的,也不過隻有程沂身邊有一個姓程的護衛首領,其他孫子輩的可一個都沒有,何況是從榮國公身邊最得力的幾人裡麵挑下去的。
榮國公擺擺手道:“我身邊還缺了伺候的不曾,這事已定,你就不要多說了,你自去忙吧,澈哥兒就先留在我這邊。”
說完,也不待程檢答話,徑直抱起程澈就進了自己的書房,他把程澈放在紫檀木雕祥雲紋的圈椅上,自己也坐到一旁,他看著還有些懵懂的程澈道:“澈哥兒,祖父和你父親,打算把你送到寧波老家去念幾年書,你要好生聽先生的話,早日考上功名,到時候祖父派人去寧波接你回來。”
程澈眨了眨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嬌嬌軟軟的道:“那祖母跟澈哥兒一道去寧波嗎?”
榮國公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祖母要留在京城,等澈哥兒考好功名就能回來見祖母了。”
程澈聽到不能跟祖母一道去寧波,眼淚就忍不住的從那雙水晶似的眼眸裡滾了下來,一邊小聲的抽噎一邊道:“那……那澈哥兒……澈哥兒要是……想……想祖母了……怎麼辦……”
榮國公看到他這番好似水做得模樣般,既是心疼又是欣慰又有些警醒,一時有些複雜難言。這孩子天性純良,又被他祖母整天帶在身邊,嬌養成一副女孩子的模樣,好在他父親及時反應過來,不然真的要糟蹋了這個好苗子。
他等程澈漸漸止住眼淚,才用帕子把他小臉上的淚水擦乾淨,“澈哥兒,你要記住,你是男子漢大丈夫,是榮國公府的少爺,你不能像個女人似的,整天哭哭啼啼,要知道好男兒流血不流淚。”
這還是程澈七年來第一次聽到有人跟他講這樣的話,他不由得有些怔怔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