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怡然聽了點點頭,又把其他幾個形狀的壇子拿在手裡細細打量了一番,許是沒了先前那第一眼的驚豔,這會兒她倒也瞧出這細白瓷的壇子上,其實還是有些微的瑕疵,比之她前世收藏的那些精致碗碟還是差了不少。
不過這些壇子如果隻是用來裝辣醬的話,那是完全足夠了。
她在這幾個形狀裡麵最終挑出兩種樣式,一個就是她最先拿出的那個,球狀圓肚型的,另外一個就是高頸大肚的,她又拿起一旁的幾個壇蓋,放在壇口,結果差不多小了近一圈,果然,她最擔心的問題還是出現了。
她把壇蓋放在壇口上跟趙振興道,“這個蓋子還要讓他們想法子改改,就算不能做到嚴絲合縫,好歹也要相差不大,不然這壇蓋咱們是沒法用了。”
趙振興自是也看出這個問題,點頭道,“成,明兒一早我就過去跟老爺子說說,看看能不能想法子把它做得再好些。那這壇子,你可是瞧中了?”
趙怡然點頭,指著桌上的兩個壇子道,“就這樣的,讓他們先幫咱們各燒兩千個,但是爹得跟他們立好協議,燒出來的壇子必須以這兩個樣品為準,比這樣品更差的可就不行了。另外,最重要的也就是這個蓋子,要是最終蓋子燒出來的尺寸跟壇子還是不配套,咱們也是不收的。”
“讓他們用些心,做好了,咱們這個壇子往後可是有源源不斷的單子,價錢就照咱們先前商量的去談,等會兒我先把定銀給爹拿來。”
說話間的工夫,趙振興已經坐到炕上,拿過一旁的閒紙,把趙怡然剛剛關照的幾點一一記了下來,未了他長籲一口氣,“好了,先就這樣,等書哥兒回來,讓他照著這個再擬個協議出來。”
趙怡然點頭,她現在就隻管出主意,這種潤筆的事情還是交給書哥兒來吧。
趙振興就把趙怡然挑剩的幾個壇子搬到一邊,又把她挑好的兩個小心翼翼的放到一旁,他把其中那隻圓肚的拿在手上把玩了片刻,“這壇子會不會太小了些,這裡頭隻怕也就隻能裝上一斤左右的辣醬。”
“爹,咱用這壇子裝了辣醬之後可就不是賣到仙客來的辣醬了,這是咱們做了專門賣給那些番邦的上等調料。就如同我們上次在縣城見到了那些西域傳來的花露一樣,就這指頭大的一個瓶兒,人家就要賣上一二十兩銀子,他們那價錢可不是照著花露本身的價錢來賣的,既然賣的如此貴,可是為何那些花露每次一到貨就會被一搶而空,供不應求呢?因為那是稀罕的東西,是咱這地兒沒有的,使得那些花露已經變成某種身份的象征。”
“咱們這個辣醬的定位自然也是如此,我們用這樣的白瓷壇子一裝,再封上咱們訂做的油紙,可不是用來賣給仙客來這樣的酒樓的。而是賣給那些有錢的大戶,對於他們來說,這東西太便宜了,就顯得檔次太低了,反而配不上他們的身家。”
“再說,就咱這次做得各種口味的牛肉辣醬,絕對是真材實料,而且我對它們的銷量很有信心,所以我打算全部用這樣的小壇子來裝,看起來比之咱們的粗壇子是不是高檔多了?”
趙振興點點頭,“那是,就是這壇子可不便宜。”
“放心,咱們的辣醬也不會賣得太便宜的。”趙怡然衝趙振興眨眨眼,意有所指的道。
她拿起壇子把玩了片刻,要不是玻璃的成本太高,她倒有心直接訂做一些玻璃瓶子用來裝這些辣醬,那個看起來比之這種白瓷的還要高檔些。
不過,她並不著急,這才剛剛開始而已,玻璃瓶子她遲早是用得上的。
等書哥兒兄弟倆從學堂回來,趙怡然早已經洗乾淨了一個壇子,此刻裝了辣醬端了放在炕桌上,“哥,看看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