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怡然這邊則是繼續雇起了陳黑丫,兩人帶著二丫一道,已經把這些天陸續運回來的白瓷壇一一檢查過,清洗乾淨了擺在屋簷下,而後用布直接做了一道長簾子,把堆成排的壇子遮得嚴嚴實實。
此時院子裡麵沒有旁人,外麵日頭正好,趙怡然和陳黑丫兩人正坐在屋簷下的小馬紮上,一邊給壇子上貼上徽記一邊小聲的交談著。
“……這麼說,你們那地是租給那牛家了?”
“嗯呐,昨兒剛定下來。”
“這樣也好,租給一家省心。”
“誰說不是呢,為了尋摸這佃戶,我爹這些日子就沒睡個安生覺,這天漸漸就暖和起來了,有些人家已經開始往地裡追肥了,我爹看的心裡急,又不想把這地隨便給租了,最後隻得跟周圍幾個村裡打聽了下,才選了牛家,他家兒子多,有壯勞力,往年種的莊稼,也比旁人家的收成高些……”
陳黑丫把手上沾著漿糊的刷子放到一旁,拿起貼好的壇子打量了一眼,“這貼上了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那是,這可是花了銀錢做出來的。”趙怡然把手上貼好的一個壇子,繼續倒扣在一旁的壇子上,看看剩下的幾十個壇子,她不由得扭了扭脖子,“總算是貼的差不多,我這兩天的脖子酸疼的很。”
陳黑丫繼續拿起刷子給徽記上刷起漿糊,見她難受的樣子,笑著道,“等把這些乾完,我給你捏捏。”
想到那酸爽,趙怡然點頭,“成啊,好些日子沒讓你幫著捏捏了,我還怪想的。”
“這有什麼難的,你隻管開口就是了。”陳黑丫笑著露出一口白牙,把指節捏得劈啪直響。
“你這樣不疼嗎?”
“不疼,舒服著呢,要不你也試試?”
“不要,我想著就手疼。”
兩人說笑片刻,很快就把剩下的幾十個全數貼完,趙怡然站起身,扭了扭脖子,那邊的陳黑丫洗完手,擦乾手上的水漬,上前就伸手按向趙怡然的脖子。
“哎喲,你的手好冷啊。”趙怡然一邊說一邊就縮起脖子。
“沒事兒,我這剛洗了手,你放鬆我給你好好按按。”陳黑丫嘴角揚起一抹笑,手上的動作不停。
不過片刻就聽到趙怡然哼哼唧唧的聲音,“哎喲……疼……哎喲……酸……嗬嗬……咋還癢啊……”
等到陳黑丫收了手,趙怡然伸手拭去眼角的水漬,扭了扭脖子,“這下子舒服多了。”
“你前些日子不是一直在練的那些什麼怪動作,這幾日怎麼沒見著你練了,我看你這脖子後麵都硬邦邦的,你不好好練練,往後坐下病來就不好了。”
“哎,這不是這些日子忙嘛,我哪還有那閒功夫,不過你說的對,再忙也不能把身子骨給弄壞了,否則豈不是得不償失。”趙怡然也開始反省自己,她一開始先是跟著陳黑丫練了一段時日的養身拳,後來天氣太冷,家裡也忙,她就把它丟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