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怡然展開禮單,對著擬好的草稿,開始往禮單上麵謄抄。
寫好一份,她就擱到桌上晾乾墨跡。
陳黒丫對著攤開來的禮單開始把東西一一裝進匣子裡,等到一家的禮差不多備好,陳黒丫就把匣子一一用紅色帶子係好。一旁的二丫也不閒著,她幫著陳黒丫把裝好的匣子,一個個的搬到竹簾上摞成堆。
最後把所有匣子從大到小摞成高高的一摞,靠著牆壁擺好,此時禮單上的墨跡也乾了,陳黒丫合上禮單,把禮單塞在最上麵一個匣子的係帶上。
趙怡然寫好幾份禮單,抬頭看了兩人一眼,見她們都是按照自己先前說得那般做的,不由抿嘴一笑,“這樣就蠻好,隻要當心東西不要拿錯就成。”
陳黒丫把手上的一盒茶葉放到匣子裡,這才笑著道,“大丫姐,放心,我放好了都會照著單子再對一遍,再把匣子合上的。”
“嗯,你做事,我自是放心的。”趙怡然說著,轉過頭,仔細的謄抄著禮單。
等到幾人把十來份禮全部準備好,趙振興也抬腳走了進來,“這是都弄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趙怡然對著單子清點了一下剩下的幾樣禮品,“爹,剩下的這些先放兩天,要是有那想不到人給咱們送禮,這些就留著回給他們。”
“成,這事兒你做主就是了。”趙振興說著看了看一旁櫃子上,堆著的好幾摞匣子,感慨道,“這仙客來的禮是送得越來越厚了。”
趙怡然也瞟了那些匣子一眼,“等會兒,我就跟娘一道來把這幾家送來的禮整一整,那些吃食點心要是有軟和的,就給咱爺他們多添一些送過去。
還有這老些月餅,都是不能放長時間的。咱們自家做得那些就算了,大部分的都要送出去,再給鋪子裡麵的人分一些,留下的剛好夠過節。”
趙振興點點頭,沉吟片刻,“既然這些月餅有的多,那就回頭再給兩匣子友旺,他這也幫咱們忙活這大半年了,這過節也得給他一些東西。”
“既然如此,也彆隻給這些月餅,爹明兒去鎮上,正好再割幾塊肉,也給大姑父一塊,另外就是裡正還有村裡幾位族老,爹也走一趟吧,咱們後麵就要開作坊,還要開客棧,與這些人交好對咱們來說也是好事兒。”
大張鎮的大多數人家都是姓張的,祖祖輩輩的不知多少代人在這兒繁衍下來,不說有那發達的在外置產置業的,就是那靠讀書出仕,在外做官的,聽說也有好幾個。
就他們這四鄉八鄰的也有不少是張家的旁支,清河村就屬於其中一個村落,而且張家的祖祠也在他們清河村,族老雖說現在不常在村裡住,但是老宅一直是留有人在打理的。
趙家是屬於後來搬遷而來,到趙振興手上也不過才三代而已,雖說現在漸漸日子過起來了,但是跟張家這個根深葉茂的大家族相比,還不值得一提。
而且她個人也比較喜歡清河村這個地方,安寧適意,有山又有水,還有那片獨屬於他們的小山穀,所以,除非萬不得已,她是不想離了這地兒。
那麼和睦相鄰是勢必要做的,特彆是裡正和這些族老,那張裡正她也見過幾次,又聽趙振興說過不少,是個比較和善明理的人,趙家每次有事需要幫忙,從未推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