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叔伯嬸娘們如果從地裡摘了什麼新鮮的東西,也會給他帶一點。江遊會感謝,並且給些瓜果之類的。
對方未必會要,但是給的是個心意。
村子裡的生活大部分就是這樣,以物易物,好像生活中淳樸的也就隻剩下吃喝,沒有其他的事情,單純得沒有任何煩惱。
江遊喜歡這樣的生活和狀態。
當然除了這些小插曲,他在果園裡最多的時間還是放在學習上。除了偶爾路過的村民打招呼,一個小時起來轉一圈果園,大部分的時間,江遊就是坐在床上學習的。
來了村子裡幾天,江遊預習的功課也到了課程中間比較有深度和難度的地方。難度一上來,他的效率就跟不上了。
和昨天一樣,又是被幾道題給卡住了。
江遊那麼被題目卡著,不由自主地又煩躁起來。
他坐在床上,眉頭蹙得很緊,正午一到,溫度一下就升了起來。除了被題目卡著,江遊也是熱得夠嗆,而且心裡也沒來由得有些焦躁。
手上的題目眼看著做也做不下去,江遊從床上下來,去井邊打了一桶水衝了一下頭上和身上,這才算涼了下來。
江遊用涼水衝了滿身,而後直接卷了T恤擦了擦身上的水。擦完後,他迎著太陽進果園溜達了一圈。
正午的果園裡,連樹蔭都沒有,太陽曬得人皮膚發緊。樹上的蟬鳴一陣一陣,聒噪得厲害,江遊站在樹邊,越過果樹茂密的枝條,抬手把樹偏下麵位置的一隻蟬給逮了。
蟬被捏在手裡就沒了聲,江遊摘掉了它的翅膀,然後捏著蟬回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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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遊脫了鞋又重新回到了床上。
剛才的那個蟬已經被他扔到了一旁裝著水的水盆裡。扔了之後,江遊隨手在水盆裡洗了洗手,就重新上了床。
上了床,將蚊帳關上,江遊拿了筆,繼續開始學習。
出去轉了那麼一圈回來,小屋裡冒進來的日光都偏了一些,快要下午了。
雖然快要下午,但是熱度還沒有褪去的意思。每年夏天的溫度都是這樣,正午隻是曬一些,到了一點兩點才是最熱的時候,等到了三點,熱意才有褪去的意思。到了四點五點,小屋裡冒進來的光都偏到了最西邊,慢慢的光芒都單薄了下來。
江遊在床上坐著,一直到了下午五點多。
下午五點,天也已經不是那麼熱了。江遊放下手裡的題目,從床上下來後,又去果園裡看了一圈。
太陽雖然沒有那麼烈,但是地麵經過一天的暴曬,蒸騰出來的熱氣像是要把人身上的水分都熬乾了。
江遊感覺自己都被熬出些心火來。
他中午的時候就有些心火了。就是乾巴巴的,灼燒著情緒。開始還是小火苗,後來回到小屋床上,天越來越涼,他的心火卻是越來越茂盛了。
江遊繞著草叢,圍著果園轉了一圈,轉了那麼一圈後,重新朝著小屋的方向去了。
現在已經下午五點了。夏天太陽落山晚,五點太陽也就剛剛朝著西邊沉落的模樣。隻是烈日已沒有中午下午那囂張的氣焰,甚至天邊的雲彩都透出些單薄的金紅色的光芒,將夏日的村莊和田野都染上了一層漂亮的生機與顏色。
江遊在從果園東邊的路徑出來朝著小屋走時,抬頭看到了小屋旁邊井邊的一個身影。身影背對著江遊,日光將他高大挺拔的身形拉了一個長長的影子落在了一旁的草叢上。
他手裡拿著扁擔,正躬身對著井口操作著。井口裡因為他的操作,發出了扁擔上的鐵鉤碰撞著井壁還有水桶壓著水花的“噗通”聲。
顯然他對於用扁擔打水還是沒什麼經驗的。豎長的扁擔,靈活的沒有死口的扁擔鐵鉤,勾著輕飄飄的水桶,落在水麵上。他來回擺動著手臂,修長分明的手指抓著木質的扁擔搖晃,最終也是沒有打進去一滴水來。
不光沒有打進去一滴水,在他不信邪的用力將水桶彆向水麵的時候,他手忙腳亂地一動,而後,伴隨著一聲“噗通”聲,秦晃“哦喲”了一聲。
水桶脫離扁擔的鐵鉤,掉水井裡了。
江遊站在不遠處,看著抓著扁擔盯著井水裡落下的木桶發呆的秦晃。
江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