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哭著說,他隻有這一個家人了,要是姐姐沒了,他也不想活了,乾脆把他也一起帶走。
劫匪似乎被眼前的親情觸動到了什麼,但很快心腸又硬了回來。他之所以走到今天這一步,顯然也是思前想後也放棄了很多的,萬萬沒有放棄的道理。劫匪望向警察,再一次怒吼,他的老婆為什麼還沒來,“你們是不是在騙我?你們是不是在騙我!”
劫匪沒有注意到的是,年輕男人哭著大談特談姐弟情深的時候,他身前的人質姑娘,滿臉的呆滯和茫然。
就在劫匪注意力在警察那裡的瞬間。人質姑娘看到年輕男人抬起了頭,那雙眼直直地看著她,裡麵沒有哀痛,也沒有焦急。隻有一個緊迫的催促:
低頭。
年輕男人用嘴型念著這兩個字,手掌往下壓了壓。
人質姑娘明白了。她的眼神裡頓時綻放出了生的神采。
年輕男人一邊哭喊著“姐啊”,一邊隱晦地彎下了手指。
三
劫匪向著警車的方向開了兩槍:“她為什麼不來!”
二
“我隻是想當麵問她一個問題!”
一!
“為什麼!她為什麼”
“砰!”
吳硯看到,就在人質低頭的一瞬間,剛才車窗被打碎的汽車的後麵,亮起了一閃而逝的槍火。
一顆子彈從火光從飛出。擦過人質的頭皮,洞穿了劫匪的眼窩,讓後者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
年輕男人身手矯健地跳了起來,衝上踢開劫匪的手槍,然後將人質保護著帶到了警察的邊上。
一個中年男人一邊收著手槍,一邊向姑娘走來。
這個中年男人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很多折痕,整個人看起來很舊,像是才從哪裡鑽出來的。但是他那雙淩厲的眼神,讓人印象深刻,似能看破世間一切黑暗。
中年男站到姑娘身前,眼裡的淩厲,頓時化作春雨,輕聲詢問:“沒受傷吧?”
“沒有。”姑娘說完,心弦一鬆,頓時後知後覺地哭了起來,“謝謝,謝謝”
年輕男人笑笑,似乎才當警察不久,聽到感謝,心裡十分滿足。仿佛可以為了這聲感謝,豁出所有。
巡警們確認過劫匪已經死亡後,其中一個跑來中年男人的身邊彙報情況,忍不住讚了一聲:“張神探,這槍法厲害啊!”
“家駒哥槍王可不是白當的。”年輕男人也笑了起來。
被稱為神探和槍王的張家駒擺擺手,對這些稱呼很不感冒。
年輕男人說起他和張家駒為什麼會來這兒:“剛結束一個行動,路過這邊,聽到這邊情況。”
張家駒補充,他已經和總台打過招呼,已經獲得了臨時指揮權,所以不用擔心沒收到命令就提前行動會被問責。
巡警果然鬆了一口氣。
這時,支援和救護車也趕到現場。
遠處的人群也歡呼起來。
“樂哥要是知道我們剛分開就又解決一個案子,肯定要後悔沒跟來。”年輕男人笑著跟張家駒講。
張家駒看著眼前因得知危機解除而放鬆的同僚,說:“不來也好的。”
兩人說說笑笑坐著休息。
鏡頭拉遠,他倆在人來人往的人群裡,就像江河裡的礁石,穩重,安定。
鏡頭拉遠,拉遠,夜晚的京城廣闊和繁華。發生在這裡的事,不過是冰山一角的冰山一角。
吳硯理解的水平還行,不自覺開始琢磨,導演的這個鏡頭可能就是想說,因為這些可敬的警察在或明或暗的城市角落,解決一個又一個危機,所以他們這些普通人才能安安穩穩地生活。
突然,吳硯的分析卡住了。
因為銀幕上的鏡頭死死地凝固在了半空。
怎麼回事?
正疑惑著,下一秒,鏡頭失重般朝著京城的某個點,急速下墜。
往下,往下
最後落在一棟大廈。
鏡頭繞著大廈,吳硯很快發現,大廈天台的邊緣,坐著五個戴著麵具的人。
他們雙腿懸在外麵,距離地麵百米,這樣的景象,旁人光是隔著屏幕看到都要出手汗,這些人卻嘻嘻哈哈,一點不怕。
居中的一個,戴著半張鮮豔的紅色麵具。血一般的顏色,在深沉的夜晚,宛如某種預兆。
紅色麵具男戴著一隻耳機,身體一晃一晃,懶洋洋似乎在聽什麼音樂。
其他四人對著京城的夜景大呼小叫。
突然,紅色麵具男說:“準備。”
四個人瞬間收斂閒情逸致,從身後的包裡,拿出某種類似極限運動的裝備,把自己和身後的欄杆進行連接。
紅色麵具男摘下耳機。
仔細聽,耳機裡放的根本不是音樂。
消防車已派出
我是張家駒,我在附近
紅色麵具男收好耳機,望了望身邊的同夥。
他說:“遊戲開始。”
五個人,翻過天台,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