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嗯?這是團什麼?”
“兔子?”
“嗯果然是兔子。”
金發紅瞳的王紆尊降貴地俯下身,頗為嫌棄地用兩隻手指夾起某隻棕色的被他自顧自認作兔子的生物。
他挑剔的紅眸在這團生物身上上下掃描一遍,最後將幼崽輕飄飄地扔到地麵。
“嘖。”
你剛才是咂嘴了吧是的吧?你就那麼不滿意獅子喜歡兔子嗎??明明自己也養了隻獅子吧是的吧?
幼獅在撲騰一番之後被剛才還言笑晏晏(?)的友人扔掉,還沒揮著小爪爪抗議就感到自己落到了什麼軟乎乎的東西上。
嗯?
幼獅落到軟乎乎的東西上,順著一個弧度滑落下去,最後穩穩當當地落到一塊堪比棉花質感的物體中。
綱吉艱難地爬了起來。
說是艱難其實是因為他踏著的卻是不是什麼平坦的地方,而是略微有些弧度又有些軟。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站起來,發現自己站著的正是方才吐槽中的一員,吉爾伽美什養的一隻雄獅。
就比一個成人大一點的幼獅扒拉在雄獅頭頂,這模樣讓幼獅看起來更加嬌小,簡直就像隻毛絨玩具一般。
而當綱吉堪堪站起來的時候,幼獅感到自己命運的後頸皮似乎被誰捏住了。
他撲騰著往後看過去,發現正是方才將自己扔到雄獅背上的某位王。
你是小學生嗎你?
吐槽天分日益突出的黃金之王心想道,努力普通試圖讓自己從吉爾伽美什的魔爪下逃脫。
但吉爾伽美什會讓他逃離嗎?
當然是不可能的。
青年一個翻手便直接將還在撲騰的幼獅撈到懷裡。
唔,出乎意料地軟呢。
——王的表情寫著這樣的話。
類似於那就勉為其難地讓你這家夥在王的懷抱裡多待一會吧。
之類的。
或許是如此想著的王將像個暖手爐一樣的獅子往懷裡一蓐,就這樣揣著隻幼獅自顧自往王宮的方向走去。
***
現在這個樣子不行。
在被吉爾伽美什揣在懷裡當暖手寶的時候綱吉深沉地想。
畢竟短短幾天內,吉爾伽美什麵對他的幼獅狀態時的態度就從當初一臉“這麼個像兔子一樣的東西是個啥”演化成“這暖手寶真好”。
等等不是你一個居住在熱帶的家夥要個什麼暖手寶啊要個啥啊??!
這樣下去不行。
沢田綱吉第不知道多少次想。
他艱難地從吉爾伽美什的手裡逃脫,撲通一聲變成人類的模樣。
“我說吉爾,”臉上嬰兒肥尚且沒有消去的少年撓了撓他那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對某人不虞的表情視若無睹,“不是說好去雪鬆森林討伐洪巴巴嗎?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失去了暖手寶(劃掉)的王坐回王座上,他翹著腿,聞言不輕不重地看了綱吉一眼。
“啊那個啊,”自己提出這個提議的青年隨口說道,“就今天好了。”
“哦好……誒誒誒誒誒誒?!”
**
這不行,這真的不行了。
明明隻是一段時間不見為什麼感覺吉爾伽美什這家夥越來越惡劣了啊。
在去往雪鬆森林的路上,沢田綱吉不知道第多少次心累的想。
這次去往雪鬆森林的人數不多,用吉爾伽美什的話來說就是他們二人的力量(其實原話是他一個人)足以征服任何事物,帶上這隊人馬也隻不過是為了讓旅途更加方便而已。
這一切都沒有問題。不如說,吉爾伽美什就算帶上一整個烏魯克城都沒有什麼大問題。
但是,問題就在於這家夥,這個惡劣的家夥,竟然偷偷準備好了一切都不跟他說!
他還以為自己真的得赤手空拳去和洪巴巴麵對麵了QUQ
而且除此之外,更過分的!是綱吉感到自己在寫作半身讀作友人的家夥眼裡的地位日益下降了起來。
而這種感覺,在踏上旅途的某一天達到了頂峰。
當時王正坐在車上無聊地托著腮,如同紅色寶石一般剔透的紅瞳鎖定了他。
“喂,黃金的,”他如此叫住了綱吉,在他疑惑的目光中一伸手——
砰!
大變活獅的情景劇再次上演了。